只有仙界那样的三级界面，以及二级界面中的超级大界，方有资格成为宇宙海的彼岸，无尘界、玄阴界之流都不行，荒界只能承载一个合体期生灵，显然也算不得什么二级大界，何以连接宇宙海？

蓝星界连接宇宙海，是因为昆虚界之渊源，那荒界连接宇宙海，又是何缘故？

“荒界和蓝星界一样，都是昔日昆虚界的一部分……”鬼眼缓缓开口，道出秘辛。

“什么？荒界也是昆虚界？！”杜凡震惊，有点蒙。

“关于昆虚界，你知道的应该不比我少吧？”鬼眼看向杜凡，若有所指的道。

杜凡心中一动，道：“你知我进入东海迷雾，见到过根前辈？”

“你那座岛，很明显。”

“你又怎知无名岛的渊源？唔，我明白了，是荒界意志所承载的历史吧。”

鬼眼道：“昔年界面晋级战，昆虚界被打崩，化作数百块残星，其中九成已彻底湮灭，仅余数十残星被驱逐到了宇宙角落，蓝星界便是其中之一，而荒界的涅盘重生，应该是个变数，不在计划之中。”

“计划？”

“你不觉得蓝星界就像是一个被监管的牢笼吗？”

杜凡双目一闪，陷入沉默，半晌后道：“没错，蓝星界如牢笼，而四大家族就是狱卒，负责囚禁与监押众生……那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鬼眼道：“我所知，不比你多太多，但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推测的。

二级界面晋级战这种事情，不可能没有仙界的影子，与其说是两个二级大界之战，倒不如说是仙家之争，昆虚界只不过是推到明面上的小卒罢了。

当年昆虚界战败，连同界面被打穿，按理说应该被对方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很有可能是仙界大势力之间达成的某种共识，保住了昆虚界数十残星，这些残星却也因此惨遭驱逐和流放，并受到监管，永世不得翻身。”

杜凡沉吟许久，点了点头，却并未再说什么，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这世间就没有什么对与错，正与邪，有的只是立场。

杜凡长吐一口气，话锋一转，道：“你这个界主，未来打算怎么经营荒界？”

“等时机成熟，我会带荒界离开。”

“啥？带荒界离开？好歹也是一个界面，说走就能走的吗……”杜凡本来是想八卦一下鬼眼与三界的外交政策，却没想到对方说出这般石破天惊的话。

鬼眼语气平静的道：“你不就随身携带一座岛屿吗，荒界与一座岛屿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无非是大了一点。”

杜凡闻言一窒，对方所言似乎也有道理，但依旧难以想象。

鬼眼一抬手，那条清澈大河陡然翻滚，一道白光冲出水面，化为一个碗口大的河蚌。

河蚌开合，其内乳白色光华隐现，那是一枚珍珠，晶莹润泽，浑圆饱满，洁白无瑕。

“此乃玄天灵枢，便赠与你，算是给你的酬劳。”鬼眼道。

杜凡神色一动，将河蚌摄取到手中，略一观察可知，玄天灵枢并非河蚌，而是蚌中珍珠，如今正处于孕育状态，还未完全成形，尚需岁月温养。

所谓玄天灵枢，是组合类玄天灵宝的关键，它可以对同类型若干黄天灵宝起到调和、适配的作用，继而形成真正的玄天灵宝。

玄天灵宝九成九都是由一系列黄天灵宝、玄天形宝和一些天材地宝混在一起的组合法宝，鲜有独立存在，起码在二级界面是这样的，因为正常情况下，二级界面的天地大环境是不足以孕育玄天之物的。

像融坤权杖那样无暇无缺、可以完美自然组合的玄天灵宝并不多见，大多情况下，一系列同类型黄天灵宝等物是很难组成玄天灵宝的，这时候就需要玄天灵枢从中调节。

黄天灵宝在一级界面自是举世无双的顶尖法宝，但是在二级界面，却并非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同类型的系列黄天灵宝，那也是相对容易凑齐的。

也就是说，玄天灵宝的关键不在于黄天灵宝等物，而是玄天灵枢！其价值之大，不言而喻，其稀有程度，更是可以用一界难寻来形容，一旦问世，必然能掀起一界风云。

然而，杜凡却一咧嘴，很是不满的道：“我说鬼眼，你都是界主了，就拿这么个东西糊弄我？好歹咱俩也是老乡，我也算是救过你的命，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别抠抠搜搜的，赶紧拿点好东西出来！”

鬼眼无语，沉默半晌道：“你想要啥？”

“暂时还没想好，先欠着吧，想到了再管你要。”

“你都是堪比大乘期的存在了，能别这么幼稚吗？”鬼眼搓了搓牙，一脸膈应，万年僵尸脸的他，竟然在这一刻有了表情。

“就这么说定了啊，走了。”杜凡摆了摆手，随即掏出一块记忆符石。

杜凡回过头，看了一眼宇宙海。

“海还是那个海，但似乎没有当初那么遥不可及了，或许未来某天，我也会像无法无天那样，在明月升起时，扬帆起航，渡海而去。”

咔嚓一声，记忆符石碎。

……

夕阳余晖，晚霞满天。

古色古香的庭院中，二人执子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