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回到了事务所，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但也清楚暗号绝不会这么好心。

小汤圆看她醒了过来，叫小白从楼上倒了杯水。

两鹅围着她，目光里满是担忧，倒是让123有些愧疚。

“怎么这个眼神看我？”

“你每次回来都浑身是伤，怎么让我们不担心！”小白语气冲冲的，眼睛都有些肿了。

小汤圆拍了拍她，小白便赌气一样转过头去，“也别怪她说话重了一点，是金铲铲把你抱回来的，当时你后背都是血，吓坏我们了……”

还是叫外街诊所的医生过来帮忙处理了伤口，不然什么时候发炎了都不知道。

123撞在墙上时被钉在墙上的木架子划了很长一道口子，再晚些发现，血都要流干了。

“是……铲铲把我送回来的？”

金铲铲是知道那个地下室的，那他会不会听到了自己和暗号的交易，有没有伤害到他……

帮着鸭阵营去捣毁鸡阵营的阴谋，这两个阵营都不是吃素的，123现在都不敢自诩正义了。

也许在自己看来，她不过是个随风倒的小鹅罢了。

123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金铲铲可能知晓秘密的担忧，也有对自己身份和立场的深深迷茫。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抚小汤圆和小白：“这次是我大意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我知道你们担心我，辛苦你们了。”

小白对于123这种客套话更生气了，发出很大的声响表示不满。

小汤圆叹了口气：“123，我们知道你很想查清事情的真相，理塘死了你比谁都难过，但我们更关心的是你的安全。但我们是个整体，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们，或许我们还能一起想办法。”

小白虽然还背对着123，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是啊，别总是一个鹅扛着。我们是伙伴，不是吗？”

123心头一暖，但随即又沉了下来。

她何尝不想与伙伴们分享一切，但涉及的不仅仅是她个鹅的安危，更是整个鹅城乃至更多无辜生命的安危。

本以为暗号背后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了，现在又出现了完全未知的鸡阵营，123只觉得自己越陷越深，不想拉他们一起坠入无尽的痛苦中。

“我……我会考虑的。”

123含糊其辞，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既能保护朋友，又能继续自己的计划。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尔嘉王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失踪了许久，突然出现倒是令三鹅吓了一跳。

“尔嘉王！你去哪里了！”小白从沙发上起身去迎接，发现尔嘉王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尔嘉王累得说不出话，给自己倒了杯水，觉得喝着不过瘾，直接把水壶捧起来喝。

小汤圆把123扶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个软和的抱枕，看到尔嘉王身后背着个保温箱，一阵疑惑。

“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尔嘉王喝饱后打了个饱嗝儿，才缓缓开口：“我回了一趟齐城，拿到了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

“血清，是cattusk给橘老师的，帮她孵蛋的谢礼。”

听到“血清”二字，123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解毒的东西？”

“具体效果还不知道，但橘老师说cattusk给她的时候表情很认真，看样子这东西很重要。”

血清被123送去了鹅城医院，先研究出来成分比较重要，若是给聪明直接试了，有什么后果都不一定。

暗号让中间商给123送去了鹅皮面具，比起之前化妆用的仿真面具，这副皮囊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还真是……一点儿喘息的时间都不给留。”

123从医院离开后，没有回到事务所，她无处可去，公寓烧了之后她就一直住在放大镜事务所，现在反倒是有种落寞的感觉。

思来想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去换上了鹅皮面具，123照了照街边橱窗的玻璃，这张脸倒是并不出众，很适合做卧底。

离开鹅城前，123最后远远看了一眼放大镜事务所，灯火通明，小汤圆和小白在整理大厅里的东西，尔嘉王应该是在二楼做饭，厨房的灯亮着。

对不起了，这次我必须只身赴宴。

去东城的路上，是中间商开的车，暗号坐在后面，一副大老板的架势。

“怎么还亲自送行？”123调侃道。

“对你，我还是重视一些。”

123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明显感觉到中间商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了一些。

他在生气吗？生气什么呢？嫉妒暗号对她的特别？

123心中暗自揣测着中间商的情绪，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夜色下的东城渐渐显露出它的轮廓，灯火阑珊，却隐藏着不为鹅知的秘密与危险。

“到了。”

中间商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停好车，为123打开车门，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