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那黑暗幽深的通道,我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蹿,仿佛这通道里的温度比外面骤降了好几度,冰冷的空气如同一双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我的衣衫,试图将我拖入更深的恐惧之中。我打着手电筒,光束在前方的墙壁上跳跃着,光影斑驳间,那些湿漉漉的青苔在微光下泛着诡异的暗光,好似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通道的地面依旧崎岖不平,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宽窄不一,有的地方甚至微微翘起,我每迈出一步都得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在这举目皆是黑暗与未知的地方,一旦摔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一边留意着脚下,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次经过时,那些偶尔出现的小壁龛里摆放着的腐朽物件还历历在目,不知这次又会呈现出怎样的景象。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簌簌”声,那声音很细微,却在这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和脚步声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犹如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被放大数倍。我猛地停下脚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将手电筒的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只见一只体型颇大的老鼠从一个壁龛里窜了出来,它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惊扰,瞪着黑豆般的小眼睛,惊慌失措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便迅速消失在了通道的另一头。我长舒了一口气,手心里却已满是汗水,这虚惊一场让我愈发紧张起来,神经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上次来的时候由于慌乱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分支通道。眼前的两条通道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墙壁同样布满青苔,地面也是坑洼不平,只是左边的通道里隐隐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风,那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些腐朽的气息,而右边的通道则显得更加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了那里。我站在岔路口,眉头紧锁,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才好。
我从背包里拿出之前画的简易地图,上面标记着我上次走过的路线以及一些印象深刻的地点,可关于这个岔路口却毫无记载,看来只能凭借直觉了。我思索片刻后,觉得那股带着腐朽气息的冷风或许是从更深处传来的,而我要去的地方既然与那荒宅的秘密相关,说不定顺着这股气息就能找到关键所在。于是,我咬了咬牙,朝着左边的通道迈去。
沿着左边的通道前行,那股腐朽的气息愈发浓烈,刺鼻的味道让我不得不时不时地用衣袖捂住口鼻。通道也变得越来越狭窄,到后来,我几乎是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背包在狭窄的空间里蹭着墙壁,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就在我艰难地挪动身体时,头顶上方突然有什么东西滴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竟是一些黑乎乎的液体,像是从墙壁的缝隙里渗出来的污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我强忍着恶心,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通道终于又开阔了一些,我来到了一个略显宽敞的空间,这个空间里摆放着一些形状奇特的石头,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有的石头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那些符号和我之前在荒宅里看到的门上符文以及铜钥匙上的花纹似乎有着某种相似之处,我心中一喜,赶忙走近查看。
我围着这些石头转了一圈又一圈,试图从不同的角度去解读那些符号,可它们实在是太过模糊、晦涩难懂了,我只能凭借着之前积累的一些零星认知去猜测。有的符号像是代表着方位,有的则可能象征着某种元素或者力量,我拿出笔记本,将这些石头的摆放位置以及上面能看清的符号都画了下来,想着等回去之后再找专家帮忙研究研究,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对祭祀仪式有用的线索。
就在我全神贯注地观察这些石头时,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紧接着,震动变得越来越明显,周围的石头也开始摇晃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地下涌动,要将这个空间彻底摧毁一般。我心中大惊,赶忙往后退了几步,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可这空间四周空荡荡的,根本无处可躲。
慌乱之中,我发现其中一块石头在震动中竟然缓缓移开了,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吹出一股强劲的冷风,那风呼啸着,仿佛是从九幽地狱吹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阴森和寒意。我来不及多想,在这危急时刻,也顾不上洞里有什么危险了,朝着洞口冲了进去,刚一进去,身后的石头便轰然倒塌,堵住了洞口,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待灰尘渐渐散去,我用手电筒照着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更小的密室,密室的角落里堆满了一些破旧的箱子,箱子的木板已经腐朽不堪,有的甚至已经散架,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我走近那些箱子,蹲下身子查看,发现大多是一些发黄的纸张和破碎的陶瓷片,纸张上的字迹因为受潮和年代久远,几乎都无法辨认了,而陶瓷片上的图案也残缺不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我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在密室里再找找其他线索时,手电筒的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密室的一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