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甘甜的隔壁,却从没有遇到过甘甜,她的房间灯一直都是关闭的状态,窗台内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这栋房子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说不定甘甜已经跟裴砚去住豪宅了。
林曼拿起鸡毛掸子清扫着屋内的边边角角,她啃着梨,边走边整理着自己衣服。
手机突然响起,林曼看了一眼,便直接挂断,这是裴砚的号码,之前还被她拉黑过一次。
至于为什么后来又拉回来,林曼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为着甘玉的事情,她记得那个时候裴砚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突然要开掉甘玉。
被挂断后,裴砚亦没有再打来,估计他也知道,就算他打了她也还是会不接。
林曼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原本的阳光散去,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她昏昏沉沉的有些困意。
别墅内的门铃突然响起,林曼起身去开门,看着窗外的天气,谁会在这种时候过来。
她看了一眼监控影像,见来人是校长,连忙打开门,要将人请进来。
“校长,您怎么来了?”
校长身边的助理为他撑着一把伞,他笑着摆了摆手,开口道:“林小姐,今天我不是以校长身份来的,你叫我裴叔就好,你的丈夫裴砚裴总,曾是我的学生,如今也是我们A大最大的赞助商,今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想要请我帮个小忙,你能给我这个面子吗?”
裴校长脸上挂着宽厚温和的笑意,将手机递到林曼面前。
林曼怔了一瞬,随后缓缓拿起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那头依旧传来和上次如出一辙的嘈杂声音,不停的有护士声音传来,要病人家属签字。
“找我什么事。”
林曼有些没好气的开口,裴砚还真是会拿捏她,下雨天,请了德高望重的校长来做说客,这是一点拒绝的空间也不给她。
“为什么把东西搬走?”
裴砚的语气低沉,声音暗哑,听起来充满疲惫。
林曼听着裴砚的话,看来他回过家,她原以为他这通电话是打来兴师问罪的,毕竟她把他的东西都给砸了,没想到他居然一开口只是问她为什么把东西搬走。
林曼看着自己啃了一半的梨,语气淡淡,不明白裴砚又在发什么疯。
“想搬就搬了,裴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赶紧挂掉,她还要去看电视。
“搬回来。”
裴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凉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什么?”
电话内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纸和笔传来的摩擦感,似乎是在签字,林曼没有听清裴砚在说什么。
半晌,这种声音逐渐小了很多,裴砚微哑着嗓音,语气中带着倦意的疲惫。
“把东西搬回来,我叫何昇去接你。”
林曼闻言愣了一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总,我想你是搞错了,我这次搬出来,并没有打算再回去。”
裴砚不是不肯离婚,那她就索性走分居程序,时间够了一样可以离婚。
林曼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再传来声音,她有些莫名,正要将电话挂掉,只听到手机内传来关门的声音,一瞬间,电话内的嘈杂声音全部消失不见。
裴砚低沉的声音传来,语调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暗哑。
“不打算回家,是想在学校里住一辈子?”
林曼听着这样的裴砚,手心有些发凉,这是裴砚认真起来的声音,而她每次都无法从这样的他手里讨到一丝好。
“住一辈子又怎么了,我愿意住在这里。”
她住茅草屋住砖瓦房都比跟他住在一起强!
裴砚却是轻笑,“你倒是想住一辈子,裴元丰那个老家伙会同意吗?”
破学校就这么两栋看的过去的洋房,老家伙每年都要用这两栋房子,从那些少爷公主手里撬不少资金出来。
她住一辈子,裴元丰岂不是又要来他这里卖惨要钱。
亏的还不是都是他。
林曼微微蹙眉,裴元丰是校长名讳,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唤着尊称或者职务,这还是林曼第一次听到有人连名带姓的喊校长。
“这就不劳烦裴总费心了,这栋房子还是校长单独批给我的,就在你小情人的隔壁,我现在可是学校的功臣,刚刚还被全校师生提名表扬,属于优秀学生。”
裴砚听着女人语气中的得意,脑海中甚至能想象出她张牙舞爪的画面感,他没有言语,半晌,低沉的笑了笑。
“捐了十个亿出去,裴元丰却只给了你这么一个地方,你倒是好打发。”
林曼听出裴砚语气中的讥讽,有些语塞,这房子确实是破旧了些,但对于她这种还没毕业的学生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住所了,他要不要这么嫌弃?
“是啊,我宁可住这样的地方,也不想回去同裴总面面相觑,裴总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只想远离他,宁可住这样的房子也想要远离他!
“牙尖嘴利。”
裴砚没有生气,他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但他心情好了,林曼的心情便不好了。
她的快乐,得建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