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你讲话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怎么,不叫裴总了?”裴砚唇角似嘲非嘲。
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裴总叫的好听,不过是跟他虚与委蛇,现在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有靠山了,连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愿意说了。
林曼拿着电话,见裴砚掏出烟盒,连忙遏制住他,“别在我这里抽烟。”
裴砚轻笑,叼着烟却没有点燃,找了个椅子坐下,“她是骨裂,不是肺炎,连个二手烟也吸不了,林曼,你不如早点把人搬回家供起来。”
他说着,却还是将烟收了起来。
“闭嘴!”
林曼听着电话内一直正在通话中的声音,心情不免有些焦躁。
裴砚漆黑的眼眸看着林曼,“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是不是一想到被季泽抛弃了,控制不住自己?”
林曼忍不住挂断电话,转头看着他,“裴砚,你很闲吗?”
裴砚靠着椅子仰头,“不闲,但看你现在这么惨,这点看热闹的时间还是有的。”
林曼忍无可忍,拿起沙发上的枕头就朝着裴砚的脸砸去,却被他稳稳接住,垫在身后。
不等林曼开口,阮柔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敲了敲门,“林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林曼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忙着手里的东西,“如果你这次来还是说那些陈年旧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无非就是让她离开季泽,或者说季母不喜欢她之类的话。
阮柔有些紧张,“不!”
“林小姐,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些别的。”
林曼抬头看着阮柔,见裴砚接了个电话离开,她嘱咐屋内的几个老师照顾好小君,便跟阮柔出去了。
消防通道内。
“你想谈什么?”
林曼看着阮柔,见她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模样很是怯弱。
阮柔垂在两侧的手不停的绞着衣服,“我......”
林曼失了耐心,转身就走,阮柔却突然拦住她道:“林小姐,我这次来是为着伤者的事情!”说完,阮柔再次垂下头,“我伯母年纪大了,受不住那样的地方,我希望你们能不进行追责,或者和解。”
阮柔说完,似是怕林曼不答应,继续道:“我们会给伤者十万块钱的补偿。”
林曼深邃的目光看向阮柔。
半晌后,她道:“小君现在还没有痊愈,等她好些了,你亲自跟她聊。”
说完,林曼转身就要回去,阮柔却拦住她,摇头道:“不!林小姐,我现在很担心我伯母的身体状况,她一天没有我都不行的!你是伤者的老板,她在你手下干活,是怎么样处理,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林曼听到阮柔的话,眉头微微蹙起,“我尊重小君的意见和决定,你还是先回去吧。”
阮柔不肯走,看着林曼的背影喊道:“林小姐!算我求你了!如果季先生回来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会责怪我照顾不周的!况且,以你现在跟季先生的关系,你就能狠心抛下伯母不管吗?”
“季先生最是孝顺,他只有伯母这一个亲人了!你现在不肯签谅解书,等季先生回来该对你多失望!”
林曼的脚步停住,她缓缓转身,看向阮柔瞪着她的目光,平淡道:“阮柔,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是我,我可以明确回答你,我不会签谅解书,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年纪和病史不是逃避惩罚的筹码。”
林曼在阮柔错愕的目光下,转过身离开,刚走两步又停下回头缓缓开口。
“还有,季泽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会随意迁怒别人的人,他知礼也守礼,你帮他照顾母亲,他感谢你都来不及,如果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说完,林曼也不等阮柔再开口,转身回了病房。
林曼陪着小君在医院住了一周。
小君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林曼将窗户打开通风,阮柔再次陪着季母走了进来。
“林小姐.....”阮柔怯弱的声音传来。“我伯母想过来看看你。”
林曼转过身,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打了人,不来看伤者,反而要看她?
季母深沉的眯着眼,被阮柔扶着,半丝目光也没有给小君。
“出去说吧。”林曼原本还想洗洗窗帘。
季母没动作,姿态放的很高。
“林小姐,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在这里说!行事光明磊落的人,不搞这些虚假的东西。”
林曼看着季母这副模样有些好笑,眸光也冷了下来。
“第一,是你主动来找我的,第二,我朋友不想看见你,你这张脸出现在这里,会影响我朋友的伤情,如果我朋友的伤不能痊愈,我会将你起诉到底!”
“你来之前应该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你最好别惹我!第三,你光明磊落的处事作风,就是倚老卖老?动手打人?我没有见过比你更虚假的人了。”
甘甜除外。
“你!”季母被气的直捂胸口,一双布满细纹的眼睛死死瞪着林曼。“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你就是这么跟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