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慢走。”
何老头嘴唇嗫嚅了几下,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大人啊,您也知道,咱们这儿有一群老幼妇孺,现在好不容易把荒地开垦出来了,种子也都种下去了,可这水的问题却愁坏了大家。
一开始的时候,地还不多,大家伙儿都想着河水离得也不算远,挑水灌溉勉强还能应付。
但如今这地越来越多,挑水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没办法,大家才让我来问问少爷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朱炎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
“水渠的问题,何老,我已然知晓了。您放心,最近我就去找木匠商议水车之事。
待有了具体方案,还得劳烦您与村民们好好沟通一番,到时候大家齐心协力,共同修建一条水渠,您看这样是否妥当?”
何老头一听,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他赶忙向朱炎躬身行礼,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随后便满心欢喜地朝着田里的快步走去。
朱炎看着走远的何老头,不住的摇了摇头,而后,快步向村西走去。
村西,铁匠与山子正从车上卸着家什,远远瞧见朱炎走了过来,忙迎了上去。
“大人,您来了。我和山子正把家里的家伙事儿都搬过来呢。”
朱炎顿时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挖了好久的铁匠终于是挖了过来。”
朱炎满脸笑意的看向铁匠。“铁匠,你可真是好样的!做事就是利落。
你和山子可得好好琢磨琢磨,这附近哪儿适合引水,哪儿又适合船运,仔细选个合适的地址。咱们得抓紧时间把房子建起来才是。”
铁匠面露喜色连忙应道:“是,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和山子一定尽快找定位置!”
朱炎与铁匠聊了许久,心中想着如今既要修建水渠、打造水车,又要兴建铸铁坊,若能将皮囊鼓风与水车连接起来,那鼓风的效果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念及于此,朱炎当即差遣刘福去把木匠唤来此处。
木匠彼时正在朱炎宅子里专心致志地忙活,听闻大人传唤,赶忙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路小跑着往村西赶去。
待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朱炎跟前,急忙躬身行礼,“大人,您找我。”
朱炎伸手拉过木匠,手指向了远方。
“张五,你来看。我计划把铸铁坊建在这个地方,然后从铸铁坊的右边挖掘一条水渠。
而你要做的,就是和铁匠一同商议,在水渠合适的位置建造水车,并且要设法把铁匠的水排和水车联动起来,以此带动皮囊鼓风。
你觉得这样做是否可行?”
木匠顺着朱炎所指的方向望去。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大人,您这法子从理论上来说是行得通的。
水车与水排联动的设想也有实现的可能,只是小的此前从未干过这样的活儿,实在是没什么把握啊。”
朱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不管行不行,这事儿咱们都得试一试。
你们俩先试着着手干起来,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咱们再一起商量着解决。
还有,水车的轴承这一块,铁匠你来负责,都换成铁制的,别再用木制的了。
其他的部分,你和木匠多沟通,能换成铁的就尽量不要用木头,这样打造出来的物件至少能耐用一些,明白了吗?”
二人连忙齐声应道:“是。”
朱炎见状,心中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安排好这一切后,朱炎留下正在讨论的两人,自己与刘福则踏上了返回应天的路。
日子在忙碌中如白驹过隙般来来去去,水河寨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日与铁匠、木匠确认了水渠的位置,第二天朱炎便找来何老头动员起了村民开始了水渠的挖掘。
除却水渠,还有铁匠的房子正在建造,村东的荒地还在开垦。
那些早些时日开垦的,此刻种苗都已经露出了头。
然而,一切欣欣向荣的局面却换的朱炎心中愈来愈急躁了起来。
“李善长所说的商贾怎么到现在还杳无音讯呢?
铁匠的房子马上就要竣工了,要是商贾不来,铁匠没材料可用,这可如何是好?朱炎不禁愁了起来。
这一日,朱炎正坐在新修好的宅子之内出神。
刘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少爷,少爷。外面有人找,说是与您约好的。”
“与我约好的?我怎么不知道与人与人有过约?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朱炎坐直了身子,双眼紧紧盯向门外。
刘福点头应是,转身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引着一位大腹便便之人缓缓走了进来。
此人肥头大耳,一身绫罗绸缎,华丽非凡,每走一步,身上的配饰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在彰显着主人的富贵。
朱炎打量着来人,心中嘀咕起来。
“这人我没见过呀?到底是谁,还说与我约好的?我每日不过是刘府、国公府、水河寨三点一线,我能认识谁呀?
难道是哪位英雄豪杰,听闻了我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