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歌回头看去。
丁俊等人正按住王大军的手,石正溪将一只茶壶砸在王大军的小拇指上,血肉淋漓。
梁靖反应迅速地挡在宁明歌面前,避免让她直面这血腥场面。
石正溪脸上全是邪性的笑容:“你们可以走,但是出了这个门,你们每走一步,我就会砸断石大军的一根手指。
可惜了,刚才你们跨出门又回来了。
不然十根手指,足够你们走到楼梯口了。”
宁明歌浑身汗毛战栗,她愤怒地问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大军签了卖身契。
石正溪他已经赢了!
宁明歌没想到今生十指健全的王大军,居然因为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断了一根手指。
甚至石正溪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的威胁句句是真。
石正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需要什么好处。
只要不让你们得到好处,对我来说就够了。”
宁明歌唾弃道:“你真是个疯子!”
石正溪像是得到了极高的赞扬,哈哈大笑。
同时他又找到边上一个装饰用的瓷瓶,作势对准王大军的第二根手指。
瓷瓶举起又落下,来来回回像是在逗乐子。
王大军讨饶着:“这位贵人,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是个工匠,就是靠着这双手吃饭的。求您给小的留口饭吃吧!”
石正溪指着梁靖道:“求我没用,我告诉你去求谁。
看到对面那人没有?
爷今天就想和他玩一局,可人家不肯啊!
你这十根手指今天能不能保得住,在他不在我!”
王大军哀嚎不断,石正溪放下手中的瓷瓶,丁俊默契地松手。
王大军跪在地上,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连滚带爬到梁靖身边。
他死命抓住梁靖的衣角,抓住他的生路。
王大军:“求求您别走,饶小的一条命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学了几十年的手艺,要是一双手废了,就全没用了。
求求您大发慈悲,同意石公子的要求吧!”
宁明歌就没有见过那么无耻的人!
石正溪这是利用他们的同情心。
宁明歌呛声道:“你有老婆孩子?你出来赌钱的时候,想过家里的老婆孩子没有?”
王大军立马对天发誓:“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只要您今日帮我这一次,我再也不踏入赌场半步。”
宁明歌不信!
赌徒的誓言,比羽毛还轻贱。
石正溪他催促道:“时间到了,你们考虑好了没有?”
王大军被丁俊等人抓回,他呼嚎着:“救救我,求求您了。为了我的一家老小,我最小的孙儿才两岁!”
宁明歌拉着梁靖,王大军只是她前世熟悉的工匠而已,后面她或许会用到这人,但为此糟蹋了梁靖的名声,不值得!
石正溪的冷笑从身后传来,“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和小爷我比,也不遑多让。”
石正溪捏住王大军的脸,逼问道:“老头,记住你面前的这两个人。男的叫梁靖,女的叫宁明歌。是他们在富贵赌坊用你的手和我下注输了,才断你一指,听明白了没有?”
王大军犹豫地看向梁靖、宁明歌,石正溪捏住他的伤口,引得王大军惨叫不已。
王大军求饶道:“我明白了,是梁靖和宁明歌用我的手和你做赌,他们输了,这手指才断的。”
石正溪满意地点点头,挑衅地看着梁靖、宁明歌,“整个富贵赌场二楼的人,都是人证,你躲不掉的!”
宁明歌回头等着石正溪一眼,她到底低估了石正溪的无耻!
梁靖忽然折返,改变了主意,“既然如此,那便赌吧,至少输赢掌握在自己手里。”
宁明歌:“梁靖你疯了,石正溪的话没一句可以当真的!”
梁靖轻拍宁明歌的手,示意她放心。
石正溪就像蟑螂一样,到场乱窜恶心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拍死他,决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梁靖其实也已经忍他许久了!
石正溪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宣布:“三局两胜,第一局的赌注,就是石大军。”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王大军的卖身契。
三局两胜?
那岂不是说明后面还有两局,石正溪没有挑明后面的筹码,显然是等着挖坑请他们跳。
宁明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你刚才没说要赌三局!”
石正溪无所谓道:“你们可以走啊,我不强求的。”
他在不断反复试探着梁靖的底线。
石正溪同样是个赌徒,但他比王大军之流的要高级太多。
他喜欢洞察人性,玩弄人的情感。
梁靖就是他新挖掘的玩具。
他被带回顺天的时候,石正溪就发现他几乎没有喜怒的情绪,空洞如木偶。
这种人,要么是真干净纯粹的善,要么是极致纯黑的恶。
梁靖的底色若是善,石正溪就要把他染黑。
梁靖的底色若是恶,石正溪就要和他斗一斗谁更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