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故意停顿道:“想要保梁怀之,梁靖身为他的嫡兄,势必要受到牵连。
很可能会失去这次升迁的机会,未来年不得再进一步,你们也愿意?”
孙旭:“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
梁国公:“愿意!我们已经商量过才来的!”
淮阳王玩味地看向水榭外,梁靖随行的信鸽,可是一早就来到臻园。
梁国公与他舅舅的回答,梁靖可都听到了?
送走梁国公与孙旭,淮阳王在水榭边上的厢房,找到了梁靖。
他把刚才收来的东西递给对方,不解道:“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梁靖抽出信封中的银票与钱庄契书,正是孙旭刚才送出的那些。
现在又原封不动到了梁靖手中。
梁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道:“为了凑钱捞人,刚才梁国公把我卖了。价钱嘛,正好就是眼前这些!”
淮阳王惊呼道:“这梁国公这么不是东西?”
随后又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梁靖将银票文书塞了回去,表示:“梁国公私下送出巨额贿赂,收买主审官员。梁怀之罪加一等!”
淮阳王:“不好吧!我这买官卖官的名声才刚打响,你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
淮阳王这话完全是玩笑。
他清楚梁靖想要弄死梁怀之,容易得很。
他这么做一定另有目的!
——
都察院、狱中。
石正溪和梁怀之的牢房紧挨着。
石正溪吊儿郎当叼着根茅草,根本没有把都察院的人放在眼里。
松江大案,顺天经手的贵人不计其数。
石家不过是这些贵人们的马前卒,要是石家真的因此获罪,那些贵人们也怕他们鱼死网破。
黑暗的牢狱中,清晰地传来脚步声。
石正溪熟练的坐起,知道是都察院的人来提审了,一连两天都没有问出点什么,只怕都察院的人比他还着急!
石正溪被押出牢房,带到主审面前,只是奇怪的是,今日与他一起提审的还有隔壁的梁怀之。
一路穿过狭长的通道,迎来亮着烛台的审讯室,石正溪不适应地眯着眼。
待他抬头看清来人,发出惊呼:“怎么是你?你来这么做什么?”
堂上之人赫然是梁靖。
梁靖面色平淡道:“石正溪、梁怀之,仅凭你们两个顺天的世家公子,想要收拾出一支南阳船队,想必不是那么容易的。
资金、疏通关系的人脉、船只、水军的组织,这些从而何来?
只要你们现在开口,我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
石正溪斜眼看他,不屑道:“不用废话,我是不会说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梁靖你小子也算是混出头了。
只是,想拿我和怀之做垫脚石,你也不想想你配吗?”
一番冷嘲热讽之后,石正溪忽然大吼道:“我要见梁靖的上峰!
听说松江一案由赵元翰、赵佥都全权负责。
我要见他!”
说完还挑衅地看着梁靖一眼。
梁靖吩咐道:“去把赵元翰叫来。”
梁怀之自见到梁靖后便一言不发,他在观察梁靖。
幽暗的烛火下,梁靖背光坐在上面,身穿紫色官服。
不对劲!
那日传陛下口谕,梁靖明明升六品经历,该穿绯色官服才对,他总不能一夜之间再升一级。
且刚才他派人去喊赵元翰的态度,更像是上位者对待下属。
梁靖今日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和往日在梁国公府全然不同。
赵元翰匆匆从外面赶来,视线落在是石正溪和梁怀之身上,思及梁靖的身份还需保密,因此并未行礼,只是问:“你找我?”
石正溪的笑声突兀且带着讽刺:“赵佥都,是我找您!”
赵元翰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梁靖平淡地解释道:“石公子想要见我的上司,现在赵佥都已经到了,你有任何与案情有关的消息,都可以说了。”
石正溪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我要检举揭发梁靖污蔑!”
赵元翰:“污蔑?”
石正溪:“梁靖在顺天就与我有龃龉,又嫉妒梁怀之受梁国公夫妇宠爱,因此借松江职务之便,栽赃陷害于我,我是冤枉的!”
赵元翰没想到石正溪这么厚颜无耻,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颠倒黑白!
赵元翰:“你胡说,松江那些与顺天往来的账本,都是我亲自搜集到了,梁靖如何冤枉你?”
石正溪满不在乎道:“哦?还搜到账本了?那些账本应该也是梁靖伪造的。”
简直胡搅蛮缠!
赵元翰看出石正溪根本没有认罪的意思,甚至还有恃无恐!
赵元翰提起边上烧红的烙铁,他倒是要看看,一顿痛刑下来,石正溪还敢不敢满嘴胡言乱语。
石正溪面上丝毫不惧,叫嚣道:“来啊,屈打成招的供词,呈到圣人面前,能有几分用处?”
梁靖抬手制止了这场闹剧,示意赵元翰暂退一边。
赵元翰负气将烙铁一扔,恶狠狠瞪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