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快步走在前面,他人高步子大,两步换宁明歌要走三步。
宁明歌:“夫君,你别走这么快!”
梁靖充耳不闻,甚至走得更快了。
宁明歌看着逐渐远去的梁靖,猜测应该是自己刚才在淮阳王面前出言无状,梁靖有些生气了。
宁明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凭她的短腿应该是追不上梁靖了。
那就只有用苦肉计了,就是不知道若是她假装摔倒,梁靖会不会回头?
宁明歌还在考虑,该用怎么一个姿势跌倒在地,忽然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梁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好好看路!”
宁明歌顺势抓住梁靖的衣袖,露出可怜状,“相公,你可是生气了?”
梁靖当然生气了。
但是他在生自己的气!
除了生气以外,他更多的是惶恐。
明歌又不是第一天那么聪明,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敢在臻园直面淮阳王,为他讨价还价,倾尽手上的资源,替他搏一个前程!
她果断、勇敢、聪慧,集万千美好于一身。
但是刚才,梁靖忽然意识到,他把明歌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所谓伴君如伴虎,梁靖替陛下效命多年,也不敢说全然了解陛下的脾气。
明歌刚才那番话,恰好是迎合了陛下内心的想法。
不然……梁靖根本不敢往下想。
即便到了此刻,梁靖的心还在怦怦直跳,没有一点平息的意思。
他一把将明歌搂在怀中,细嗅她身上独属的香气,感受她身体的温度,心绪一点点放缓。
宁明歌乖巧地不动,柔声说道:“相公,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梁靖揉了揉宁明歌的脑袋,长叹了一口气。
他真是一个糟糕的丈夫,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让妻子主动道歉。
他身上背负的太多,梁国公家复杂的身世,都察院的双重身份。
唯有妻子,一颗真心捧在他的面前。
梁靖:“刚才没吓到你吧?”
宁明歌问了问自己的心,哭丧着脸道:“有一点点委屈。”
梁靖闻言,用下巴抵了抵怀中人的脑袋,“你当然该委屈的。”
若不是为了自己,明歌不必在淮阳王面前崭露头角。
她若一心躲在内宅,谁能知道操纵了顺天木材一日涨三倍的经商奇才,只是一个闺中妇人。
梁靖的情话,说得实在好听,轻而易举地打散了宁明歌心中最后一点委屈。
宁明歌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梁靖试图解释道:“淮阳王到底有着皇家身份,你下次说话还是要避讳一点。”
宁明歌抢白道:“没有下次了!”
双方都想着低头,架自然是吵不起来的。
梁靖想到带宁明歌来庄园的最初目的,“淮阳王的这个庄子上有一个温泉,你可想去试试?”
宁明歌点头。
宁明歌站在完全前面,身边跟着六个服侍的侍女,再一次认识到淮阳王的奢华。
金玉堆砌而成的池子,铺满了花瓣。宁明歌整个人缩在温泉池子中。
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她和梁靖将要在庄子上独处了。
因为成婚后的种种巧合,他们两个鲜少像这样有独处的机会。
若真论起丈夫的体贴,梁靖在顺天一定能排上号。
他对待自己态度温和。
爱屋及乌对自己家人也不错,姨娘在宁家也有了体面。
事业上抓住了臻园、松江两次大的机会,可以说是一飞冲天。
相公有千千万万的好,可惜就是那方面有些不行!
宁明歌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赶走。
若梁靖能像现在这样待她一辈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宁明歌觉得再过两三年,他们可以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
宁明歌不知不觉胡思乱想了许多,身边的侍女们提醒道,“夫人,梁公子见你许久未出来,在外面等你了。”
宁明歌收拢思绪,从温泉里出来。
一出院子,就看见夜色中梁靖提着灯笼在等她。
宁明歌身上还冒着温泉的水气,双颊飞霞,耳边的碎发滴着水,眼看就要落在宁明歌的脖颈间。
梁靖的手鬼使神差地伸了过去,接住那滴水珠,宁明歌下意识缩了脖子,梁靖粗糙的手自她的耳垂擦过。
宁明歌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
她小声羞涩道:“你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在梁靖眼中,就像一颗熟透的桃子。
梁靖盯着宁明歌的唇,做了一直以来自己就想做的事情。
他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
宁明歌惊慌地瞪大眼睛,梁靖炽热的鼻息落在她脸上。
好在梁靖很快就羞涩地缩了回去。
宁明歌注意到丈夫表面平静是,实则耳朵都红透了。
她想到刚才自己在泡温泉时的那些念头,认真向梁靖保证:“相公,其实就算你一辈子不行,我也绝不会离你而去的。”
梁靖被她认真的脸逗笑,随后在反应过来宁明歌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