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这一天,整个徵宫,是前所未有的喜庆。
热烈的红绸系在徵宫的廊柱之上,随着风飘舞,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轨迹。
鲜红的“囍”字贴在门上、窗户上,徵宫的各个回廊上面,高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
灯笼里面明明灭灭的闪烁着烛光,同样是感知到风的来往,轻慢摇曳。
从赤练宫送来的嫁妆,整齐的排列在徵宫的大院中央,楠木箱上面同样是红绸飘飘,五个作为一个方阵,中心的那一个被系着一个红色的绣球。
站在徵宫的正厅,一眼看去,就是一片耀眼炫目的红。
耀眼的晨光洒在这片大地上,原本显得古朴的建筑,都显得分外的温暖,像是被一层的薄纱笼罩。
高高翘起的屋檐,反射来自初阳的光芒。
除了静置的楠木箱之外,是有序行动的侍女们,原本统一的淡色衣裳上边,搭配了一条鲜红的缎带,被系在侍女的腰间。
她们在徵宫中有序的穿梭往来,手中或是捧着杯盏银盘,或是贴着喜字的喜盒。
“徵公子今天成亲,你们这些丫头,皮都给我还好紧一紧!”
身形圆润,但是神情严肃的傅嬷嬷站在正厅的门口,郑重的警告每一个侍女。
傅嬷嬷不是徵宫的人,是从羽宫调过来,专门来帮宫远徵进行对大婚细节的把控。
再怎么说,宫远徵都是这一代第一个成婚的宫门子弟,也算是代表的就是宫门的门面。
执刃以及各宫的宫主,以及宫门的血脉,还有三位长老,都会来参加宫远徵的大婚。
他们都是作为宾客,出现在这一次的大婚。
李莫愁提前给宫鸿羽打了招呼,说自己的朋友要来参加婚宴。
宫鸿羽有些勉强,但还是同意了。
做好了将宫门的大门打开的准备,没想到李莫愁说的朋友,是来自后山。
那一瞬间,宫鸿羽整个人都懵了,她是怎么和后山的人认识的?
“你……是后山的谁人,要来参加大婚?”
“雪重子和雪公子。”
避开李莫愁的视线,宫鸿羽差点把自己的眼睛瞪出来,不是说雪宫的那两个冷心冷肺的吗?
他早在十年前,设计让小小年纪的宫子羽“误入”雪宫,就是想要提前为大宝贝儿子打下基础。
怎么这个李莫愁还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甚至还是后来者居上,已经和雪重子打下交情了呢?
宫鸿羽不理解,心里也觉得气愤。
“执刃,难道不可以吗?偌大的宫门,都不能让我的朋友,来参加我的大婚吗?”
李莫愁说的无辜,还带着三分的不可置信,双眼写的都是“不是吧不是吧!”满满的都是对于宫鸿羽的嘲讽。
当然,这一抹嘲讽,是宫鸿羽自己理解的,至于李莫愁有没有这个意思,那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咯。
“自然不是,雪宫的人能来,当然是好的。”宫鸿羽笑的尴尬,心里面的不情愿,都表现在脸上了。
“那好,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到时候,执刃记得来啊。”
说完了,李莫愁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留宫鸿羽在原地,朝着椅子就是一脚,“记得来?我是执刃,不来也得来。”
李莫愁现在看外面,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负面的情绪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啊。
原本因为钢子的暂时离开,有些失落,可是看到宫鸿羽气急败坏,她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
可就算是宫鸿羽生气,还是要为宫远徵和李莫愁的大婚派人。
傅嬷嬷在羽宫干了大半辈子,甚至上一辈的几个宫主成婚,就是傅嬷嬷参与调度安排的。
宫鸿羽是轻松了,一声令下,傅嬷嬷全军出击。
今天到了最终验收成果的时候,整个徵宫除了最激动的宫远徵之外,就是傅嬷嬷心潮澎湃。
要说李莫愁呢?
她当然激动,可是在宫远徵一天天心潮澎湃,小鹿乱撞的包围之下,她心里乱撞的小鹿,累的就去歇息了。
宫门的成婚流程,和李莫愁理解的并不一样。
到了这个世界,能算的上是娘家的,也就是远在江南的赤练宫。
而宫门一向以来,完全是没有新娘娘家的概念,无论是哪一代,只要嫁到了宫门,下半辈子全都是与世隔绝。
就算是想要回到娘家探亲,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新娘们来到宫门时,身边没有亲人,想要离开宫门身边或许会有更多的牵挂,就算是能够离开,因为种种原因也只能留在宫门。
众所周知,旧尘山谷的瘴气磨人,和嫁入宫门进行选魂的女子,论身子样貌以及出身的,其实不多。
宫门从来看到,都是身体健康,在这样的基础上面,才进一步的去看新娘们的相貌。
当然,这些事情,李莫愁是不知道的。
宫远徵把自己知道的,都和李莫愁说了,但是他自己知道的,其实也不算多。
傅嬷嬷看李莫愁和宫远徵郎有情妾有意,李莫愁的情况,又和参加选婚的新娘那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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