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倒是施施然的离开了,宫远徵原地捶床,脸上的红直到好一阵才消下去。
昨天的审讯结果,已经呈在书案上面,一共六个人,就审出来薄薄的几张纸。
无锋的人,嘴肯定是很严的。
况且这才值守一个晚上,中了毒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也不怕他们跑掉。
最坏的情况就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起码不要把人给放走,就算是烂死在宫门的地牢里面,也好过在外面胡作非为。
李莫愁将这些记录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翻阅过去。
还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寒鸦柒,嘴巴是最严的一个,基本上没有透露出来什么信息。
多说多错,反而将云为衫给暴露出来的,是寒鸦肆。
看来这两个鸦妈妈,还真是两种不一样的风格呢。
李莫愁昨天晚上没有参加审讯,自然是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不过想想也知道,云为衫就这样被供出来,该是有多冤。
上一次身份被人怀疑,还是宫子羽力挺她,这才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身上原本就是有着嫌疑,这一回又是侧面被暴露。
李莫愁今早可是听说,在昨晚的下半夜,长老院的人直接杀到了羽宫,将云为衫一起带去审讯。
宫子羽很努力的想要去阻拦,可是未遂。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为衫凄凄惨惨戚戚的被押送到地牢里面。
他自己是没有去地牢的权限,在一定程度上,也不算是“亲眼”看见。
徵宫先前就算是沉闷,也有着喜欢打探消息的人。
“连翘,不过是一个晚上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
“夫人,您是昨晚睡得早,下半夜的时候,长老院和羽宫都是可热闹了呢。”
说着这件事,连翘简直是要眉飞色舞。
“我昨晚下职的时候,还特地找了熟人一起去长老院送东西,羽公子和云姑娘简直就像是戏文上面写的那个——生离死别。”
“我瞧羽公子真的是差点都要哭了,眼眶子都是红的,真是没想到,怎么就羽宫有这么多的无锋刺客呢。”
说到这里,连翘简直是疑惑的不行,羽宫原本就是来负责宫门的安全,眼下最不安全的,也就是羽宫了。
“你说的没错,羽宫——”李莫愁还真想让羽宫消失。
又不干活,还占着偌大的一片地,每个月都要在宫门的总库里面支取那么多的银钱,要说整个宫门最为轻松的,或许这就是羽宫了。
“角宫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上官姑娘怎么样?”
寒鸦肆都能把云为衫给暴露出来,那上官浅这个和他没有关系的刺客,岂不是更容易被供出来,比如上官浅。
连翘听了李莫愁的话,颇有些一头雾水的意思,“上官姑娘?我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事情。”
李莫愁点头,要么是寒鸦肆没有说出来,要么就是宫尚角出面把人给保下来了。
待会儿宫远徵要去地牢里面审讯,李莫愁就打算去角宫找上官浅,正好和她说一下寒鸦柒。
再怎么说,还存着师徒之情,师徒之谊,李莫愁对于无锋的仇恨其实并没有多少,甚至还比不上在“梦”里面见到的那个陆展元和何沅君的。
要是上官浅想要保下寒鸦柒,那李莫愁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暖和,之前树梢的冰雪都在融化,春日的气息已经有了一丝丝。
李莫愁今天往外面走,都不要刻意加速,就想在这样难得的阳光里面多待一会儿。
分成两队人马,传话的人已经先行前往角宫。
上官浅的消息确实不算是灵通,有不少的风波都是被宫尚角拦了下来。
目前的岁月静好,上官浅其实也很担心自己遇事的敏锐度下降了,那该如何是好。
有这样的危机意识,未雨绸缪,难免心中产生了一些的着急。
抓了好几个无锋的人,宫门再一次的戒严,饶是作为宫尚角未来的新娘,上官浅也还是没有自由走动的权利。
目前的活动范围,暂且局限在角宫上下。
除了角宫的那些人,上官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了。
要不说宫门就像是一座不见底的深山,姑娘嫁了进来,一辈子就没办法出去了。
别人家再怎么找,都有着三朝回门,平时还能回娘家走走亲戚。
可是宫门的新娘,完全就像是被买了进来。
一生的喜怒哀乐,全都系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之后就是孩子,一辈子在雾气缭蔼的旧尘山谷,任务也就只剩下了生孩子。
生完一个要生下一个。
宫紫商的母亲甄夫人,就是在保胎的时候,一尸两命,留下一个小小的宫紫商,和一个万事不管,一心只想要一个男丁的宫涵商。
兰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捞刀河心爱之人相隔千里之外的宫门,一辈子也就在宫鸿羽为她打造的这一亩三分地里面。
口口声声说着“对她好”,可是在实际上……这日子,谁过谁知道!
宫尚角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优质男青年,整天的矗立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