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云为衫和宫子羽的面前,那个银镯被李莫愁拿在手上。
“你们都认得这一个镯子吧,阿云?”
听到自己被李莫愁称呼为“阿云”,云为衫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身体是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这谁能受得了啊!
云为衫是真的想要说:“谁让你喊的阿云啊!”
宫子羽也是见过云为衫的身上出现过这个镯子的,之前两人还说起过这个镯子。
“怎么这么喜欢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镯子,要是你喜欢首饰,我可以给你更好更华贵的。”
“这是我的家人给我的,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想了。”
那时候,宫子羽还以为是云为衫进了宫门,以后都没有办法回娘家,这才对于一个看上去平常的镯子这样的看重。
现在想来,这就不是云为衫的家人给她的。
黎溪镇的云为衫,作为家中的独女,哪里来的姐妹,还与她有一只同样的手镯。
“阿云,是你骗了我?”宫子羽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他是多么的信任云为衫,可是———
“阿云,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云为衫在宫子羽心中的分量,不可谓不高。
宫鸿羽死了,是云为衫陪在他的身边,茗雾姬的身份被揭发,也是云为衫陪在他的身边。
两次感情的重击,云为衫在宫子羽的身边,扮演的都是知心爱人的角色,就算是存在着疑虑,可是这些的记忆都是做不得假的。
所以宫子羽这一回,才会逆着自己的本能,说出这样几乎是无脑的话来。
“子羽!”宫紫商赶紧拦住宫子羽,免得他多说多错。
这一回他是真的伤心了,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来证明云为衫的清白,还不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份信任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宫子羽搞不懂,难道是他对云为衫还不够好吗?
“阿云,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让你觉得不好?”
“羽公子……”云为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下既有着赤练宫的调查结果,又有着手镯为证,已经是无力回天,云为衫再难去辩驳什么。
能做的,就只有苍白的呼唤。
这一回,月公子不单单是不能帮着云为衫,无法追忆对于云雀的爱情,甚至就连自己都要陪上。
“月长老的继任仪式还没有举行,我看现在,也是没有必要举行了。”
宫尚角发话,心中还是有几分想法,想让自己的人手,把握后山的月宫。
由点到面,先是月宫,然后是整个后山。
宫门作为传承了这么多年的门派,势力庞大,能力雄厚。
可是同样的,宫门沉疴深重。
原本说是由后山的三宫,来守护后山的秘密,无量流火。
前山是由商角徵羽四宫,各司其职,来守护着整个旧尘山谷,乃至是整个江湖的安宁。
可是现在,后山的三宫成立的长老院,甚至插手在了前山的各项大小事上面。
这么多年以来,长老院在前山的威严不断的增加,在前山人才青黄不接的时候,甚至一度插手执刃人选的直接选择调配。
而前一段时间,是前山商角徵羽四宫的“冰期”。
作为执刃的宫鸿羽私心甚重,身为少主的宫唤羽守成有余,宫门最新一代最有能力的宫尚角一直受到不公的待遇。
商角徵羽一共四宫,却能够在明里暗里的分出两大派派系出来。
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涌动的是层层叠叠的漩涡。
仿佛在下一秒,整个宫门就会分崩离析。
在那时候,长老院就在蠢蠢欲动,尤其是月长老。
这是三个长老里面最拎不清的一个,认为自己善良,实际上却是针对某些人的善良,做事有失偏颇。
实力是在后山三宫之间最为弱小的一个,却也是蹦跶的最欢的一个。
之前那么偏帮着宫子羽,也不单单是为两人之间的情谊,更是为了插手前山,好让月宫取代徵宫,然后一步步的扩大势力范围。
既然是有着这样的打算,要针对徵宫,那就要针对宫远徵。
谁都知道,宫远徵和宫尚角两个人好的像是亲兄弟一样,那就是两个人一起攻击。
当年三域试炼的时候,宫尚角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用三月就完成了试炼的宫门血脉,少主之位,理应是宫尚角的。
是月长老率先扭曲宫尚角的行为,这恰恰好戳中了宫鸿羽的痒痒处,借着这样的由头,顺水推舟,将少主之位,送到了宫唤羽的身边。
月公子作为月长老的亲生孩子,哪里会不知道月长老的小算盘。
要是月长老真的能让月宫取代徵宫的地位,那最终的受益者,不还是月公子吗?
不过是之前不用让月公子亲身入局,他还能保持着风光霁月,一切安然的模样。
经历的事情少,直到现在三十而立了,还是保持着和宫子羽如出一辙的“天真无邪”。
能够爱上无锋的刺客,自认为能够制定天衣无缝的“助人为乐”计划。
要是不看血缘的话,月公子和宫子羽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