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跑步女生的视线。
陆栋很少参与这样的活动,他体力不好也不合群,比起打好人际关系,更愿意独自躲在角落消遣时光。
大一时候学校安排的舍友曾经因为看不惯他排挤他,他就从寝室里搬了出去,法学专业的寝室楼人数已经挤满,他只能够搬到隔壁金融系混寝。
大学有太多的小组课业和分组活动,他一个人的身影夹杂在其中总是显得落寞又突出。
但陆栋并不在乎,他和往常一样,照例躲在角落里带着耳机打游戏。
打到一半,不知道对面的那群男生看见了什么,音量开始变得抬高且刻意,像是自然界的求偶,故意高调吸引注意力。
他忍不住跟着抬头望过去,看见一道身影孤身向他这头走来,不免有些意外。
知雾脸上的情绪很淡,阳光下淡棕色的瞳衬得肌肤白皙且透。
她的发丝天生带着点卡其色,顺滑长直,藏蓝色的裙摆随着风飘,有种纤细又透骨的美。
这样的人在人群里无疑是瞩目的,就例如此刻,身边好几个男生都在蠢蠢欲动,即使装模作样假意聊天的,也纷纷将注意力留在她的身上。
几个男生互相用手肘推搡对方的胸口。
“哎哎,看那个,长得好正。”
“你不认识?我们法学系大二的公认美女,董知雾。”
“原来是她。”
但知雾的目标很清晰,穿过一众人有些艳羡的目光,走到了陆栋面前,一把扯下了他的耳机,语气听不清喜怒:“空吗?有事找你。”
陆栋挑了下眉,很快听到身边那几个男生大失所望的声音:“怎么来找他啊?学姐眼光不行啊——”
“瞎说什么呢?不知道学姐有男朋友了,金融系那个学神。”
“那我就放心了。”
陆栋不自觉压低眉宇,大步跟着知雾离开。
两人来到僻静处,他刚扬起抹兴味的笑想要开口,猝不及防脸上重重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还你的,”知雾平静地收回扬起的手,“上次你设计我,我会讨回来。”
陆栋被打得脸一偏,侧头往路边啐了一口,伸手抹唇,呵笑道:“学姐今天大动干戈找我,就只是为了这个?”
知雾望着他顶了个巴掌印却依然欠揍的脸,火辣辣的手心不自觉在裙侧捏成拳,偏开视线回道:“当然不是。”
昨天梁圳白说完有关他母亲的那句话之后,无论知雾说什么,他都没再继续开口,只是有些机械地、一遍接着一遍地,反复抓着她的手。
像是在抓住一道总在指间错漏的光。
他对于和人沟通这块总有防线,为了自我保护,下意识选择的总是逃避。
不论是面对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好,自己的家庭状况也罢,他始终不愿意将问题暴露出来,摆在跟前。
知雾只能够通过一些其他的途径,去试图了解梁圳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之前说过,你是梁圳白堂弟,梁宏远是你的父亲,现在是你们广江的镇长。”
“对啊,”陆栋揉着脸漫不经心地答,“只不过我们家不住广江,早就搬出来了,很少回去,在大家眼里,我们算是城里人。”
“之前你奶奶被送去抢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一家来?”吴兰芳生病的时候,梁圳白几乎没日没夜地守着病床,知雾跟着他去了这么多回医院,一次都没有看见过梁宏远一家。
“我家不知道吧,我爸也从没和我提起过,”陆栋对此反应漠然,“在老太太眼里也只有梁圳白一个孙子,我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那梁圳白的爸妈呢?怎么也不在?”
闻言,陆栋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滑稽:“你是他女朋友,不知道他爸妈?他还真是死要面子的孬种,一句不好的也不敢和你提啊。”
知雾神色有些怔然。
“他爸之前是村里面有名的光棍酒鬼,欠了一屁股债,很早就摔死了,据说还是他妈动的手。他妈之前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之后更是疯疯癫癫的,被人送进精神病院都好多年了。”
“我怀疑梁圳白也是个怪胎,他以前在村子里上学的时候总挨同校的同学欺负,还要被人追着要债,就这样还能每次考上第一。”
不过这些也都是陆栋听梁宏远说的,他们家自从搬出来以后,就再也没回去了,就连逢年过节也是呆在家里,梁宏远忙着开车四处上门拜访领导,有时也会将他捎上。
“精神病院?”知雾从来没有打听过梁圳白家里的事,就连高中时期也只是知道他父母不在身边,很多时候都是孤单一人。
她有猜测过应该是家里人都不在了,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过得那么苦。
只是没想到他的背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加艰难。
“前两天他没联系你,应该是去看他妈了,”陆栋毫不避讳,他对于和别人揭开梁圳白伤疤这事总是乐此不疲,“他妈特别想从精神病院出来,那几天医院护士的电话不止打给了他,还打给过我爸。”
“我爸现在是广江的镇长,也是当时顺应村子大多数人同意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的其中之一,她进精神病院的费用出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