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禹明江和高二(一)班的同学熟练了。
他们看戏看的也很熟练。
只要一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声音,就知道大小姐又指挥禹明江干活了。
禹明江就这么被架到了饮水机的前面。
他还真是一点力气都不用,就有人操纵着他的手,刷卡,接水,然后杯盖一扣,旋紧。
眨眼间便完成了全部的操作。
禹明江:……
无力。
他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都没感觉到这么的无力。
气又气不出,抗拒又抗拒不过。
唯一的念想,就是想借此让人们看清盛宁的霸凌行为。
结果围观的学生好像对这个场景,非常的喜闻乐见。
今天也依旧是这个结果。
一直到禹明江被抬回宿舍,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和身不由己相比,这件事显然让他更加悲愤。
所以在将水杯放在盛宁桌子上的时候,禹明江忍无可忍地大声说:“简直太过分了!”
快地让周围人都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
“哦?”盛宁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耐心引导地说,“我哪过分了?”
“你你你拉帮结派!”
禹明江这辈子都没跟人吵过架,所以他的词汇库少的可怜。
受妈妈的熏陶,禹明江语气坚定地对盛宁说:“违背我的个人意愿让我给你干活,这是强迫!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这么严重啊。”盛宁听了之后点点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嚣张感,“你去起诉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禹明江就是讨厌这样的毒瘤,他说,“起诉就起诉,你等着。”
这种斗志昂扬的样子让盛宁很欣慰。
她点点头:“好,那我就等着。”
然后禹明江就气呼呼地走回座位。
但是还没等他走几步,就被一圈的人给围住了:
“哎呀,干什么闹到起诉的程度呀,大家同学一场。”
“咱们小打小闹,何至于闹到上面去呢。”
“禹大律师手下留情呗。”
反正就是一个劲的说好话。
说着说着,禹明江就冷静了。
他刚刚说的其实都是气话,要是真起诉,先不说罪名能不能成立,就光宁明高中就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不起诉也可以。”
禹明江转头,指着盛宁跟他们说,“但是你们不能因为她来强迫我。”
这……
这恐怕……
虽然他们表面上谄媚大小姐,但又何尝不是在给禹明江台阶下。
其实一直都是润滑剂的角色。
可禹明江把事挑明,还当面忤逆大小姐,所以肯定不行。
此时禹明江提出这个要求后,大家都忧心忡忡地看向盛宁。
盛宁很满意当前的这个场面。
虽然他们自诩宁门,但他们不仅尊重她,更害怕她。
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反派人设没有完全崩掉。
这事禹明江功不可没。
所以盛宁决定对这个独苗好一些,多呵护呵护,千万别被压迫地折了。
她点头:“可以。”
然后盛宁对他们吩咐说:“我只要自愿帮忙的人,禹明江他拒绝了那就算了,你们别去强迫。”
盛宁的态度温和的可以。
单从她的表情上看,根本看不出来她现在正被人用食指指着鼻子。
禹明江也没想到盛宁这么好说话。
他很心虚地弯曲食指,最后把指着她的手拿开。
“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有人疑惑。
禹明江也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盛宁闲适地躺进椅背,“我说话算话。”
有这话,禹明江就放心了。
但是他的那颗正义之心根本没有熄灭。
禹明江宣告说:“你不要太嚣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身上的光环给扒下来。”
盛宁欣然接受,并且由衷地说:“加油。”
旁边围观的其他同学很懵。
“大小姐你就这么放过他了?禹明江他明明在对你放狠话。”
同学们心情奇怪,甜咸酸苦都有。
最后品着品着,就只剩下单纯的酸。
他们嘀嘀咕咕地嘟囔:“大小姐对禹明江也太好了。”
“偏偏禹明江还不知足……他凭什么。”
禹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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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回到盛家之后,发现盛元正直直地跪在前厅。
他穿着白衬衫,背上有被柳条抽打出的血痕,从背后看有些可怖。
听到走路的声音,盛元转头去看。
发现是盛宁,他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很反派地没有一点羞耻心,喊道:“妹。”
盛宁嗯了声,问他:“什么情况。”
“挨打了呗。”盛元没所谓地跟盛宁转述,“我爸抽了我三十多下。”
“活该。”
盛宁垂眸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动容。
可盛元却一点也不受影响地向前膝行了两步,拽住盛宁校服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