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大夏天的不能吃羊肉吧,这燥的。”
杨敏打了把凉水抹了脸,看着一大家子红扑扑的小脸,没好气的瞪了眼常威。
“吃的时候可没人停嘴。”
常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见何雨水低着脑袋闷头笑,哼了一声,“就属你吃的最快。”
“我没有。”
“你就有,萝卜都被你一个人吃了,小心晚上放屁臭死自己。”
何雨水羞红着脸,站起来就要撕常威的嘴。
小丫头只觉得好玩,在一旁拍手大笑,“放臭屁,放臭屁,姨姨放臭屁。”
常妲拍了下小丫头的屁屁,拉住雨水道:“你们从小斗到大,还是不消停。”
雨水脸颊绯红,也不知道是吃的还是羞的。
常威躲着何雨水的手蹿出门,又转身朝着小丫头使了个鬼脸,逗的小丫头咯咯咯笑。
羊肉没这么补,还是体质果实的原因,只不过分散到一大锅里效果没有那么惊人显着,这样也好,家里小孩子太多,容易说漏嘴。
常威走到院里,手里拿着的是根一扎长的圆棍,用力一甩,短棍探出四节,总长度在五十五厘米的样子,就是手柄粗糙了些,回头得让大姐给自己缠上绳子。
易忠海人品不咋地,手艺是真的没话说。
顶头加了配重,短棍舞动起来“呼呼”响,常威假模假样的耍了两个花棍,在自家门前呼呼哈嘿。
何雨水跟着走出来,站在廊檐下看常威耍宝,慢悠悠的走到栏杆处歪着身子坐上半边屁股,小声道:“常威,我不想读书了。”
“哈?”
“我说,我不想读书了。”
常威可是记得这姑娘最后读了个高中,还和轧钢厂厂花同学来着,怎么好端端的又不想上学了呢?
“易忠海赔了我八百块钱,听说现在一个工人指标只要三百,我想买个指标上班,以后自己养活自己。”
雨水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睛里两滴小泪珠打着转儿。
“我哥今天怪我不该拿这个钱,一大妈也不和我说话,院里人看到我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一霎间眼泪如线,从眼眶到嘴角,何雨水抿了抿嘴,嘴唇把眼泪抿住了。
常威默默的走过去,他高估了小姑娘的承受能力,或者说他忘记了,这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初中毕业生。
这场面让他心里发酸,终归是自己造的孽,为了报复易忠海,他怂恿何雨水去查邮局,逼着易忠海赔钱。
“小常威,你能帮我找个工作吗?我给钱。”
常威立刻蹦起来,半真半假道:“谁允许你叫我小常威的,还想求我办事,你找我办事连个您字都不说,一点不尊重我。”
何雨水不服气道:“我昨天就满十六了,你还要到中秋呢。”
“......”常威真不记得昨天是何雨水的生日。
7月29日,这次记住了。
抛开杂念,他把短棍在柱子上顶回去,扒着栏杆利索的翻进游廊,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
“按照一个月十块钱的生活费,这七百九够你生活六年半,更何况你爹每个月还在寄钱回来,即便只给你一半,也有五块钱,时间还能拉长,够你读完大学的。”
“可我不想继续拿爹的钱,我今天看了信,他在保定生活的不算好,那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他在火车站卖包子维持生计,每天起早贪黑很辛苦。”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常威小时候见过何大清,不过年月久远已经记不清楚,现在他也只能把模样往倪大爷身上靠。
可脑子里都是苏大强的影子。
“等下个月,我找个时间陪你去看看他吧。”
“我不去,我还没完全原谅他呢。”
“小丫头片子,父女哪有隔夜仇?”
“小常威。”
“你还聊不聊了?”
“哼哼,你再喊我小丫头片子,我就把你小时候拉裤裆的事情告诉刘雯雯。”
常威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个名字,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萝莉,顿时浑身一颤连忙道:“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怕了吧?”
“我是说,你别胡说我和她的关系,我毕业后都没见过她。”
“哼哼,还是想她吧,要不我明天把她叫来?”
“别捣乱。”常威打断何雨水的话,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何雨柱刚从穿堂门进了前院。
“雨水,我找你有事。”
常威拍拍手,把短棍在手上抛着,“你们聊,我去喂鸡。”
雨水一把抓住他,“常天喂过了,你别走。”
常威头皮发麻,他可不愿意夹在两兄妹之间,但是对上那双红肿的双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走开。
造孽啊!
何雨柱也没计较常威留下,板着脸道:“雨水,你怎么能真拿一大爷的钱呢?”
如果何雨柱好好说,何雨水兴许真的愿意把钱退回去,她本也不是为了钱才找易忠海讨公道,她要的只是一句道歉。
但是何雨柱的语气显然激发了她并不多的叛逆心,梗着脖子道:“我爹给我的,我凭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