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透着危险的气息,如同一把绞索套在黄四民的脖颈上。
负责审讯的小警花长得漂亮,但心思歹毒,为了尽快结案居然准备把一件杀人案栽赃在他身上。
评书里说的好,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见姜红霞即将出门,他急忙喊道:“公安同志,我招,我招供,我没杀人。”
怕喊不回来人,他的嗓门特别大,恨不得全院都能听见。
邬继茂嗤笑一声转回来,“我还以为你有多硬气呢。”
姜红霞重新坐好,把审讯夹打开,正色道:“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你是帮谁找人?”
黄四民不敢再嘴硬,吐出口粗气道:“魏来。”
因为在吐气,他的口齿有些不清楚,邬继茂听岔了,捏着拳头恶狠狠道:“喂奶......要不要再给你炖锅鸡汤。”
黄四民吓懵了,他突然明白,鸡爷说自己脑子不好,是真的。
“鸡爷,我说的是,找我的人叫做魏来。”
邬继茂明白自己闹了笑话,他不敢回头去看姜红霞的脸色,瞪向黄四民的眼神愈发不善。
“鸡爷,我......我都招,这个魏来是混天桥的掮客,专门帮人介绍生意,他给了我四千块钱,让我帮他找个人顶死罪。”
“四千?”
“嗯,他先给了我五百,就藏在我枕头下面。”
“魏来住在哪里?”
“天桥市场斜街。”
“......”
根据黄四民的供述,魏来只是掮客,不是正主。
常威没有多少失望的情绪,反而对正主愈发有了兴趣。
天桥市场斜街,龙组扑了个空。
院里的管事大爷说,魏来今儿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钱,晚上在家喝酒吃肉,这会必然是在外面赌钱。
魏来好赌,只要有钱,从来晚上不在家过夜。
具体在哪里赌,这院子人都不清楚。
只能蹲守。
邬继茂和李来福留在院子里,其余的人埋伏在胡同两端出口。
“鸡毛,你慢点抽,我就这几根烟。”
“来福,别这么小气,明儿我还你一整包。”
“不是小气,是抽完就没啦。”
“没啦就没啦,等会抓到了人,回去找常威拿烟,他烟多。”
三个小时后,人依然没回来。
“来福,你眼神好,看看地上,有没有长点的烟头?”
“就几个烟屁股,你要吗?”
“不要,我堂堂龙组副科,怎么能抽烟屁股呢?最多捡几个烟头。”
......
时间一晃,天色渐亮。
晨间雾气如同一层薄纱笼罩,把胡同和院落隐藏其中,更添加几分神秘。
小巷里,中年男人嘴里哼着小曲,走路摇摇晃晃,熬了一夜,油腻老脸上写满得意。
最近喜事连连,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先接到一单大活,对方出价六千块钱,要他两天内找到一个有前科的人出来顶死罪。
为什么一定要有前科?
因为这桩杀人一看就不是新手做的。
查案子的公安是个高手,普通人糊弄不过去。
顶死罪,哪里需要六千啊?
他出价四千,手下几个小兄弟就拍着胸脯把这活给接了过去。
再过道手,到杜野这里的时候就剩三千。
如果杜野没有改邪归正,下个接单的人到手也许只有两千五。
魏来不知道这些变化,他昨天拿了钱,吃了顿好酒好菜就去赌场耍钱。
结果,居然还赢了。
这会他是喝酒穿皮袄——里外发烧。
可惜解放了。
要是十年前,他此刻应该去青楼逛逛,找个爹赌娘病弟读书的小姑娘,好好救济一夜。
“魏来?”
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被打断思绪,魏来怒气上涌,头也不回道:“爷爷在此。”
话音刚落,双腿被人向后一抽,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着地,摔的头晕眼花。
有早起晨练的人听见动静朝这边探头张望,常威见状,厉声呵斥道:“敢在鸡爷的场子里出老千,拖回去,把他手砍了。”
姬晓望和张龙赵虎齐齐应了声,骂骂咧咧的上前,“你特么活腻歪了,敢在鸡爷的场子出千。”
“不砍断你两只手,你还不知道鸡爷三只眼。”
“不是马王爷三只眼吗?鸡爷哪有三只眼?”
“鸡爷为什么没有三只眼?”
“鸡爷第三只眼在哪儿?”
张龙赵虎耍宝向前走,挡住他人视线,姬晓望快步来到魏来身边,正好见他趴着扭头来看,一巴掌呼过去,大喝道:“你瞅啥?”
这巴掌重重扇在魏来后脑瓜上,人彻底昏迷。
邬继茂和李来福听见动静从院里出来,架起他胳膊拖着就走。
等众人走远,晨练的老头才晃晃悠悠过来,感叹道:“这位鸡爷手下做事干脆利落,将来必然是个人物。”
让龙组万万没想到的是,魏来虽然贪财、好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