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大喇叭适时响起来。
紧跟着街道的干部,居委会的大妈走上街头,把一张张大字报贴满街头。
标题就是两个大字:严打。
下面是通俗易懂的文字,介绍严打行动,重点打击小偷小摸,调戏妇女,聚众赌博,让群众过一个放心年。
鼓励举报揭发,积极提供线索。
有常威出手,今天反扒大队的效率很高。
为了震慑犯罪,这些人的脖子上都被挂上大牌子被押着游街。
罪犯们面如死灰,瘫软发抖,要靠着警察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道路两侧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不时有些胆大的伸出脚在罪犯身上踹一脚,又被警察呵斥着退回去,重新找机会。
事不关己,懵懂恐惧,哭泣喊冤......各色人等,各种情绪,在整条长街上汇聚。
这样的力度无疑有很好的震慑效果。
自建国后,社会日趋稳定,人口暴涨,随之而来的是城市工作岗位缺失,越来越多的青少年在毕业后无法安置,形成庞大的待业群体。
这是年轻且躁动的年龄阶层,如同火星,稍稍撩拨就会惹出大麻烦。
过些年,当这个群体的数量庞大到影响社会稳定后,一纸命令,把这些人全部送到乡下开始接受再教育。
等上山下乡结束后这些人再回城时,又从知情变成待业青年,整天无所事事,流窜在大街小巷。
于是,1983年终于开始一场声势浩大的严打。
常威安排好这一切就回到龙组小院。
他要确保每一个被审讯判决的人都不会被冤枉。
从后世来,他知道历次严打被诟病的地方太多。
客观的看,严打维护了社会稳定,却也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
有全知之眼辅助,他要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至少在龙组里要杜绝。
因为投入的警力多,常威也时不时的加入到行动中,对各种违法行为速战速决。
天桥老百姓感受特明显,似乎短短几天内,那些有名有号的流氓混混成批被抓,街道为之一清。
既然称之为严打,除了打击手段强化,惩罚力度也再拔高。
以前小偷小摸也许就是拘留或者劳教半年一年,现在至少三年以上管制。
调戏妇女五年起步。
这些人都会被各街道办领走,每天两到三个小时从事街道劳动审查。
于是,老百姓发现不仅治安变好,卫生状态也在迅速提升。
拥堵的水渠被清理,堆积的垃圾被拖走。
破损严重的房屋在修缮。
严打行动在城四区同时轰轰烈烈的展开。
常威每天忙的连吃饭都没时间。
天气越来越冷,严打热度越来越高。
原本还在观望是不是一阵风的老百姓后知后觉发现,这次政府是来真的。
在赞美的同时,越来越多举报信息开始汇总。
许多超出严打范围的犯罪行为也被揭露出来,各处分局和派出所里整天人满为患,隔三差五就会有必须接受劳教或者劳改的重犯被车皮送去清河农场或者大西北。
黑恶势力和土匪恶霸都看不着了,要么被抓,要么潜逃。
小混混小流氓挨家挨户的上门向被欺辱过的人道歉,哀求着他们不要举报自己。
出门再不用担心被掏包了,女同志也敢单独走夜路了,各处院子晚上可以不用锁大门了。
街道上的读报栏里每天张贴着重犯的信息,这些人大多会被判死刑,成功的宣传了对犯罪行为的敬畏之心。
忙了一个礼拜,直到第三周的周末,常威才能在周五下午提前回家。
这些日子每天到家都是晚上九十点以后,过的和后世社畜差不多。
天天想辞职,月月拿全勤,年会唱感恩的心。
三千、四周、无双休,长夜、起早、昼夜黑白颠倒。
为了安慰辛劳的大舅舅,常小蛮腻在他怀里,掰着手指头用童声唱着歌谣。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老虎打不着,
打到小松鼠,
松鼠有几只,
让我数一数,
一、二、三、四、五,
五只小松鼠。
清脆且奶呼呼的歌声瞬间治愈了常威疲倦的神经。
“你小姨呢?”
“去前院老房子找墨墨姨玩去啦。”
常威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前院新搬来的那户人家。
正想着,常珑牵着小姑娘的手摇晃着回来。
两个小姑娘年龄相仿,性格相似,已经成了闺蜜。
见到常威,常珑兴冲冲的跑过来,“大哥,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常威揉了下她的小脑袋,看向旁边的小姑娘,“小妹妹,你好呀!”
小姑娘咧嘴笑着,从口袋里抠出几颗花生,“大锅好。”
“给我的?”常威摊开手接过花生,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熊,叫熊初墨,你叫我墨墨就行。”
常威愣了下,这姑娘的老爹是个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