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是被墨色深深浸染,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城市里闪烁,与天际的星辰遥相呼应,为这寂静的冬夜添上几分暖意。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于莉认认真真的看着常威。
阎解成说的不是客气话,他确实经常在她面前提及常威的名字。
这是95号院里茶余饭后绕不开的人。
而在此之前她其实就听说过。
听堂妹于海棠说的。
一个十六岁的科长,开小汽车上下班。
于莉第一次来的时候,常威家还住在前院的东厢房,而最近已经搬去了后罩院,一家人独享七间北屋,还把乡下的老头老太太接到了城里。
心里胡思乱想着,常威微笑回应道:“你们好。”
“常科长。”阎解成看到常威要走,连忙快走两步到他身边,“常科长,这周日您有空吗?”
常威脚步停下,瞬间调整了下方向面朝着他,小心退后半步道:“你有事吗?”
如果不是阎解成用了敬语,常威已经一拳打了过去。
何雨水这么说就算了,你也这么说话,你老子是语文老师,就这么教你的吗?
“想请您吃个饭。”天色暗沉,阎解成没看到常威脸上的警惕,谄笑道:“您两次搬家我们都没给您庆祝下,一直也没时间和您好好聊聊,如果这周日您有时间的话,我和于莉想请您吃个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常威摇了摇头,态度略微放缓,“不好意思,我过两天又要出差,可能要月底才能回来。”
阎解成有些沮丧,还未来得及说话,于莉走来俏生生道:“那正好等常科长回来过元旦,到时候我们再请。”
垂花门挂着的灯泡在院子里拉出一道她的侧影,玲珑凸凹,描绘出美丽的轮廓。
常威不置可否,说了句活话,“那行,等我回来了再说,有空的话我来请你们。”
阎解成连忙道:“哪能您来啊,是我们俩请您。”
“再说,再说。”常威敷衍的应付着,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刚回来,我先回去睡觉了,实在有些困。”
“好的,打扰您休息了。”阎解成的态度很谦卑,看着常威从倒座房开门进去才转身和于莉出了院门。
对于这两个人,常威是避而远之的。
阎家精于算计,于莉也不遑多让,这两口子以后都会钻到钱眼里。
他们请自己吃饭,要么是想给于莉找工作,要么是想让他帮忙弄房子。
肯定没好事。
从院里出来,阎解成和于莉并肩走在胡同里,街灯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你还真想给你妹子牵线啊?”
“怎么?我妹子配不上他?”
阎解成砸吧砸吧嘴,比较了一下,摇头道:“配旁人的话海棠绰绰有余,配常威好像还真差点意思。”
“你什么意思啊?”于莉不满的扭了扭腰,又叹气道:“是于海棠着了魔,和我说过好多次。”
“我听说她跟何雨水是同学,这么撬人家何雨水的,你这个妹子可真行。”
“常威不是没跟何雨水谈嘛。”
“那人家也是青梅竹马,打小学就是同学。”
“哎呀,不管了,回头介绍他们认识,成不成让她自己想办法。”
“我才懒得管,我是心疼钱,现在常威是科长,请他吃顿饭可得不少钱呢。”
“又不要我们出,我肯定要去找我二叔要钱,这可是帮他们家找女婿。”于莉轻轻哼了声,得意道:“借着这顿饭你和常威好好说说,让他帮忙找街道办,把剩下那两间倒座房分给我们呗。”
“诶......这个行。”
......
晨光微熹,常威提前醒来,揉了揉肚子,把天下第一高手的睡姿调整好。
在后罩院吃完早饭,陪着家里几个老人聊了会天,常威换了一身干净笔挺的冬季警服去小院里。
杜野正在给俩老头拾掇院子,见常威来,连忙打招呼:“组长。”
常威点了下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推门进屋。
看见常威回来,俩老头特别高兴,拉着他的手询问起津门的事情。
在他们面前没有什么可保密的,常威蹲在俩老头的椅子边,直接说了两吨多黄金的事,还骂部长小气,就给了个特等功和副处。
老王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耍宝,抚摸着常威的脑瓜子,一脸慈爱。
张老头也没在乎他的胡话,只是感慨道:“可惜只有4000多斤,当年小鬼子从咱们这弄走了多少好东西。”
“有空您和首长说说,放我出去趟,我再给弄点回来。”常威希冀的看着他,谄媚道:“只要您帮我办成这事,回头我送您两个日本姑娘。”
张老头一脚飞踹,结结实实的把常威蹬到墙上pia着。
从墙上滑下来,他浑不在意的拍拍屁股,嬉皮笑脸道:“您这拳打香山敬老院,脚踢北海育红院的本事可赶不上当年刚下山时就能和小鬼子杀个七比零。”
张老头不搭理他,拿过他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