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坚持了十分钟就肯交代了。
他剧烈咳嗽着,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之中都是绝望。
以为受过训练就能扛住毒打,结果对方玩阴的。
听他们交谈的意思,这还只是小儿科,那个满脸笑容的少年还会一种更阴毒的招数。
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带回一号审讯室开始重新审讯,常威小手一背,溜达着去了隔壁派出所小院。
见到他来,值班的治安警连忙搬凳子,常威笑着把两包烟丢在桌子上,看到一男一女鼻青脸肿的坐着在做笔录,好奇道:“夫妻打架啊?”
“不是。”小警察给常威倒了杯茶水,小声道:“被抓奸了。”
“呃......他们是被抓的?”
“嗯,丈夫在隔壁,韩松审着呢。”
“好家伙,这是堵家里了?是个什么情况?”常威眨眨眼,眸光里画着八卦图。
小警察强忍着笑意道:“丈夫出差提前回了家,见媳妇不高兴,就讲了个笑话,媳妇没笑,柜子里的人笑了。”
常威愣住,有心想要问问到底是个什么笑话,
看到男女那沮丧的样子,他只能暂时把好奇心按下,拉着小警察咬耳朵道:“回头把笔录给我看看。”
小警察用力的点点头,“常处长放心,我保证把这个笑话给问出来。”
常威满意的拍拍他肩膀,又溜达去了刑侦办。
在韩松桌上丢了半包烟,他捧着茶杯坐下,听男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情感经历。
“我们感情很好的,她一直很爱我,肯定是那个男人勾引她。”
“你说你们感情很好?可是根据你的供述,你打人的时候,你媳妇是维护那个......维护奸夫的。”
“那是她被骗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们每次做那个的时候她还一直夸我呢,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找别的男人。”
“夸你?夸你什么?”常威突然插嘴询问道。
“说我像赵云一样,这不就是夸我很猛吗?”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有点小骄傲的意思。
常威摇了摇头,看了眼这个可怜的男人,和韩松打了个招呼散步走回去。
这个女人骂人挺含蓄的,而且对三国也很有研究,有空可以介绍给张龙介绍认识下。
他们一定会碰撞出思想的火花!
从事公安工作后,这种出轨的案子多不胜数,常威隔三差五就能遇到。
饱暖思欲,大概是今年大锅饭吃多了的缘故吧!
两岸猿声啼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等到明年,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折腾!
想到这里,常威的心情就有点沉重。
他前世没经历过饥荒,幼年时最多就是缺少油水,喜欢吃猪油拌饭。
但电影是看过的,在这一世常威出生的那年,中原省大饥荒。
《1942》
据说电影里的惨状不足现实十分之一。
那时候饿死的人如果重新投胎,大概也和自己差不多大了!
常威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骨瘦如柴的男人躺在烂泥地里,喃喃骂着老天爷,不屈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天怒吼道:“老子再过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然后重生投胎,十八年后......
再来一次!
光是想想,就很绝望啊!
玛德,这个人不会是我吧?
胡思乱想着,常威呆立良久,才稳住了心情。
审讯室里,男人还在交代,他走进去拿起手里的记录,蹙眉道:“看来是水喝的不够多啊。”
“领导,领导,我都招了。”男人看向常威,拼命的为自己辩解。
笑着都能把自己折腾半死,板着脸只怕自己真的活不成了。
死不可怕,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都招了?你爹娘是在哪里给你求的名字?张二货?这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领导,我真的就叫张二货,我有户口本。”
“哼......”
“领导,我说的是真的,我以前叫张二贺,可是人口普查的时候,不知道是那个人不会写字,还是听错了,就给我写成了张二货,我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事。”
常威翻看笔录的动作顿了下,低下头不再继续纠缠姓名的事情。
张二货是潜伏特务。
他勾连袁家,是想拿到部队驻地布防图。
今年从朝鲜大撤军,京城的部队在调整,地方上也要配合。
作为副区长,自然是有相关信息的,给了哪块地方,能住多少人,番号是什么。
这些信息从部队很难获取,但是地方上的人保密观念没有那么强,特别是一些家属更是无知无畏。
“你说袁区长不知道这个事?”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是和他儿子联系的,又通过他儿子认识了他妈......就是袁区长的媳妇。”
“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打牌,袁区长的儿子叫袁华,吃喝票赌样样都来,我送过五条大黄鱼,两千块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