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一般冲到房间里,把衣服、瓶瓶罐罐从抽屉里翻箱倒柜地拖出来,乱七八糟塞进行李箱,箱子压了好久才关上,出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腿,疼得眼泪直流……
她已经不记得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了,只觉得每每想起时,心脏一抽一抽的,窒息一样疼。
她好像一直都在被放弃,一直在被抛弃。
那些一开始说喜欢她的人,在她逐渐愿意对他们敞开心扉,愿意全身心地依赖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背向她、离她而去。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对她好,再没有比得到后在失去更残忍的事情了。
之后许栀没提过这通电话,费南舟好像也忘记了。
后半夜下雨,两人在客厅里随便聊了些琐事。
许栀拒绝说她家里的事,只说了一些关于求学、工作方面的经历。
“为什么要转业?做学术不好吗?”费南舟似乎是兴之所至,随口一句。
他的脸在白炽灯的灯光下格外分明,说不出的俊美英气,风流倜傥。
从见面到现在,许栀没这么近距离打量过他。
原来,他微微含笑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总像是戴着假面具。
“坚持不了。”许栀想了想说。
“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确的。”他低笑一声,评价道。
许栀有点儿憋闷:“你这人,说话都这么不客气吗?”
他摇摇头,稍稍抬起微笑的俊脸:“我对不熟悉的人都很客气。”
许栀楞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看着他转过脸来望着自己,眉眼间坦荡,说不出的倜傥清俊。
她的心跳得有点快,不确定他的意思。
那一瞬竟有些莫名的怦然意动。
翌日下雨,细雨绵绵浇灌在寒风凛冽的土地上,整座城市像是浸泡在水汽里,寒风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带着阴风和湿气。
这样的天气很少见,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来上一次。
这样的日子自然不想出门,那几日许栀一直留在住处,除了逢年过节访亲问友基本不出门。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见到费南舟,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
她怎么说也是个小领导,没以前那么闲了。
这日晚上她早早睡觉,天花板在头顶摇晃,水波中的小舟,摇来晃去她终于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像潮水一样蔓延,一切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不知道从哪儿伸出的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小腿,继而如探索一般滑入波浪般褶皱的裙摆间。梦里她不舒服地哼了两声,绞紧了纤细的腿,难受地并拢起来。
可黑暗里这人偏偏不让她好过,用力将她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分开,带一点儿蛮横的力道,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她委屈地哼出了声说你怎么这样啊。
没有人搭理她,黑暗里一片寂静,继而是轻轻的咔哒两声。
许栀眯缝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惊讶地发现床头柜上不知何时放了两枚戒指。
很眼熟,一枚是凸起的黑色方形戒面的,一枚是略宽些的素圈。
两枚戒指,很安静地并排摆放在那边。
视野里还有尚未来得及抽走的一只大手,冷白修长,骨节突出而粗大,手背上满是凸起的青筋,看手掌的宽度和骨量也能知道是怎样一个有力量的成熟男人。
可是,为什么要摘戒指呢?梦之所以是梦,思维就是这样跳跃又无厘头,许栀迷迷蒙蒙地胡思乱想时,他探了进来,许栀要疯了,哭哭唧唧地拿双手去按他的手腕,让他别这样。
她觉得有什么正不受控制地在崩塌,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根本没办法阻止。
不知过了多久,他湿漉漉的手掌撑到了她一侧,低头吻她。
这时,她终于看清了黑暗里那张脸,猛地吓醒了,身上全是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这不是春-梦,这完全就是噩梦。
许栀连着好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甚至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到底为什么会做那种梦?让她死了吧!
做贼心虚的许栀那日敲了一晚上的木鱼来忏悔。
第8章
许栀再次见到费南舟已经是年底了。费南舟要赶赴香港处理一个大case,她正好去那边出差,他带的法语翻译出了点事,不能如约到场,华瑞那边就联系了她。
滞港的这一个礼拜,许栀私底下只见过他那一次。
不过,其实那日白天也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有了更深的交集。
起因是她和沈迪吃过饭回来时,路过弧形西餐区,恰巧听到有人在谈论他。
“真的假的?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两个女明星?玩的够花的啊。”
“千真万确,还是圈里有名有姓的,一个最近在演那部什么《清宫绝恋》,还挺火的。”
许栀听不下去了:“道听途说的事情能这么胡说八道?你们认识他吗,了解他?凭什么这么胡说败坏别人名声!”
两人是市场部的,本就是随口胡诌当个乐子谈资,乍然听到反驳声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费南舟身边的人。定睛一看,是她这个华康的小喽啰,面上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