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他的衬衫,坐在沙发里刷手机。
快8点的时候,费南舟上楼唤她吃饭。
许栀跳下地,随便挑了一双他的拖鞋换上,踢踏着下了楼。
他的衣裳大,就算其他一件不穿也能遮到大腿根,挺方便的。屋子里暖气热烘烘的,不穿也不影响。
只是,行走间白腻晃人,费南舟将碗搁在餐桌上,随意抬了一下头就顿住。
“怎么了啊?”她发现了他的视线,笑着问。
“去把内.裤穿上。”他神色整肃道。
许栀皱皱鼻子,可也不敢忤逆他,乖乖上楼套上了。
不过她这次过来没带,只好换了条一次性的。
这次下来时,她有点生气地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穿了。”
他闲闲地支靠在桌边,唇边有了一丝笑意:“嗯,看到了。”
许栀:“……”
因为只有两个人,费南舟给她下了面。
许栀说:“你除了面不会做别的吗?”
“我还会煮粥。”他淡淡道。
许栀:“……”
她决定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了,状似不经意地跟他提起:“我想辞职。”
费南舟搅拌汤水的手一顿,问她理由。
许栀心里一直打鼓,因为心虚,心跳得格外快,边说便偷看他的神色:“你不是要走吗?我不想和沈琮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我想做自己的事情,不想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被你保护……”
这些理由也不假,但更多的还是她想逐渐抽身。
否则这样斩不断理还乱,会更麻烦。
她一开始没寄希望于他会马上同意,所以格外紧张。
岂料他也没有一口回绝,听完后低头喝一口汤,然后说:“你自己决定就好。”
“碰到为难的事记得找我,别自己扛着。”
她轻轻地“嗯”一声,餐桌上似乎变得更加安静了。
翌日是个大晴天,折返市中心后,许栀着手准备找新工作。奈何不太顺利,没有特别理想的,她的考公成绩还没出来,只好先观望着。
手里头的工作也不敢马虎,开始准备交接工作,事无巨细都安排好,免得后面的项目出纰漏。
其实在这段感情里,她始终是主动想要离开的那个人。
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能自欺欺人地以为,谁先抽身谁就是掌握主动的那一个。
费南舟很忙,忙到两人时常不能见面,他也基本不会给她发消息,而她只要看不到他心里就会空荡荡的,好似缺了一个口子急需填满。
这种病态的依赖占据她血液的每一处,牵动心脏,让人不能自已。
那日她带着水果去看医院看望姚雁兰,正好她有个闺蜜也在,笑着跟她说:“南舟都三十二了吧?连个对象都没有?”
“你有什么好的介绍吗?”姚雁兰笑着掰一瓣橘子吃。
“人倒是不少,可一般的哪敢给你们家那位介绍啊?”对方说。
“没关系,可以先见面啊,我们要求不高,只要相貌端正工作体面家世清白就好,别的倒不在意。”
许栀听得格外沉默,手里的刀不慎刮到手指。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先发现她流血的是姚雁兰,连忙叫护士过来帮她处理。
“没事儿,皮外伤。”
“我以后可不敢让你帮我削苹果了。”
许栀笑笑:“意外嘛。”
姚雁兰又拉着她说了好一通话,问她工作怎么样,许栀笑着一一回答,心里又温暖又酸楚。
她永远也不可能告诉她,她和费南舟的关系。
回去的路上又下雪了,她搓着手在雪地里艰难跋涉,路口有盏昏黄的灯,好似很近,可走了很久依然那么远,似乎永远也无法抵达。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翻出来看。
是姚雁兰发来的。
[上次那个怎么样?知知,你的想法呢?]
许栀违心地回复:[正接触着呢。]
[您别再给我介绍了,工作很忙的没有那个时间。]
[工作再忙个人大事还是要注意呀。]
[怕耽误了人家。]
[净瞎说。]
其实她应该直接拒绝的,可如果不做点儿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她会更加崩溃。
可她也不想耽误别人,只能昧着良心对姚雁兰说觉得段宏不错,正跟他接触着,祸害这个人渣总比祸害别人要好。
段宏却以为他们还有机会,之后几天倒是对她殷勤得很。
礼拜天他又约她吃饭,许栀去了。
一段时间没见,他倒是春风得意,进门时走路都带风,几个原本在打扫的女店员都朝他望去。
高高瘦瘦玉树临风的帅哥,谁不喜欢?
有段时间没见,他倒是比她想象中成熟了一些,笑起来依然明朗大方。
许栀曾经蛮喜欢他这种性格的,很通透,看得开。嗯,在知道他脚踩两条船甚至多条船之前。
“其实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那件事之后,你就把我拉黑了。”他在她对面坐下,苦笑了一下,但还挺诚恳,“那个温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