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劲的东西,比如牛蹄筋、蚕豆什么的,咀嚼起来特别香,还以为吃瓜子。
不过她自己不会剥,经常捧着一堆瓜子屁颠颠过来,让她或者费南舟替她剥好。
然后他们坐在那边辛苦剥,她小手一抓就是一把,三两下就吃完了。
这剥瓜子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她吃的速度。
许栀有时候不想剥了,撂挑子了:“让你爸给你剥去。”
她就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让人的一颗心都化了,根本就舍不得不给她剥。
许栀往往都是哀叹一口气,认命地继续替她剥起来。
小南瓜五岁的时候已经上了幼儿园。
她在学校里还挺乖,但有一次却不小心摔到了腿,淤青一片。
老师连忙打了电话给她。
许栀下意识就打给了费南舟,他当时在开会都马上交代了一下事情就赶了过来。
小南瓜坐在传达室里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
许栀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抱起来,让费南舟开着车送她去了医院。
后来缝了几针,小南瓜疼得嗷嗷叫,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许栀难受得不行,眼睛也肿成了桃子。
“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自责什么?小孩子磕磕碰碰难免的,以后小心一点好了。”费南舟将她抱到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是个安慰性质的吻。
“……你一点也没怪我?这幼儿园是我给她选的。”她咬着唇,看向他。
“我怪你干嘛?这种事情难免的。听话,别难过了,小南瓜已经够难过了,你哭成这样一会儿她醒来又要哭了。”他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眼泪。
许栀望着他,很久很久,确定他真的没有怪自己才抿唇笑了。
未来的路还很远,但她已经确定,他是可以包容她一辈子的人。
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包容。
第70章
费南知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不是费家的女儿。
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许栀了。
想到那日那对夫妻来到费家的情形,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明明那天她没有参与对话,只是站在楼梯口默默听着,便已经感觉到一种头皮发麻的战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茫然感在她四肢百骸流窜。
抱错?怎么可能?这太荒诞了。
可是,那对夫妇言辞恳切,身边带着的那个女孩跟她差不多年纪,一番话说来有理有据,不像是假的。
许栀缩在楼梯平台上老半晌,不知道过去多久才麻木地回到房间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几天,脑子好像宕机了,根本不敢跟费父费母说话。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而是把这件事儿瞒了下来。
不过许栀知道,公开只是迟早的事儿,她很快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家庭,喊陌生的一对父母为爸妈,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二十二年来的人生都将颠覆。
只是一想,她都觉得非常可怕。
还没开学,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念书了,整个人焦躁不堪。
好在费璞存常年在官邸,不怎么在香山这边住。
他平日就威严深沉,对她也不是很亲切,他每次在家里许栀都感觉很拘谨。
还是妈妈姚雁兰和大哥费南舟对她最好。
可是以后,他们还会对她那么好吗?
只要想想可能出现的结果,她都觉得难受得不行。
许栀倒在宽大的床上,抱着自己的被子默默垂泪。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她真的不想出现另一个女孩来分割母亲和哥哥对自己的爱。
她这么想,怎么都睡不着,把手机从枕头上摸了出来,翻到和大哥的聊天界面。
和费南舟的聊天对话停留在两天前。
他调去中信了,要接管的事儿一大堆,这几天都很忙。
以前许栀才不管这些,想到他的时候就给他发消息,他在再忙总会回的。
如今却有些犹豫了。
也许她应该懂事一点,不然会更加消耗大哥对她的感情。
她犹豫会儿还是将手机放回了枕头下,难受得心脏都在绞痛,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枕头很快被泪水浸湿了。
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许栀连忙将电话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看,是费南舟。
她有点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是打给自己,吸了吸鼻子还是接通了:“喂,大哥——”
“声音怎么了?你哭了吗?”费南舟和往常一样含笑的语调,挺温和的。
和处久了就知道,他这人性情淡漠,理智过头,除了少数即热在乎的人很少将别人看在眼里,喜怒哀乐也比别人淡得多。
从小到大,许栀就没见他失控过,永远那副冷峻深沉的模样。
感觉很有安全感,但也让人畏惧。
“……没什么,我没事儿。大哥你忙不忙?”许栀既想跟他聊聊又有些顾忌,想一想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