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幢小楼屋外挂着春联,在这走马街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水乔幽直接走的屋顶,看到里面还空着一个小院子,这和拥挤的走马街特色又有点不相符。
院子里没人,屋里门窗上有几个人影。
水乔幽靠近了一点,他们正在谈论当铺的异常,几人口音略有差异,都是水乔幽没有听过的口音,有两人口音与淮北几郡有些相似。
屋里又派了两人前去当铺查看,剩下的人暂且留在屋里等看情况。
水乔幽悄声离开,转去了西南方。
两处所隔距离,对水乔幽来说,只是半盏茶的事。
楼下有人放哨,她照旧走的屋顶。
屋里的人也正在二楼讲当铺的事情,听口音似乎也是淮地人,水乔幽大致能听懂一些。
他们也准备再派俩人去当铺周围查看一遍,确认里面的人是否真的已经离开。有人提出疑问,既然官兵都从神哀山出来了,他们为何还留着当铺的人。
为首之人回了他一句,不该问的别问。
水乔幽跟着俩人出门,随着他们一起到了当铺外面,东南方来的人刚好从另一边离开,他们没有看见,水乔幽却看见了。
俩人翻进院墙,水乔幽在外面站了一会,也跃进了院墙,然而她并未落地,脚只是在院里那丛竹子上落了一下,又出了院墙,往东南方而去。
带着冰雪的竹叶晃动,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先进去俩人的注意,顺着竹子,他们很快看到了她的身影,下意识追上了她。
水乔幽步伐没有太快,与前面的人保持了些许距离,也未让后面的人跟丢她。
很快,前面俩人回到了东南方的小楼,水乔幽放慢了脚步,后面俩人正好在小楼前追上她。
她停住脚步,猝然转身,夺过了其中一人手里的刀。
她骤然停步,俩人反应不及,脚步未止,脖子上几乎是同时传来痒意,还没想到去挠,人就不受控制往前栽去,扑倒在地面上。
右边那人脖颈处喷出来的血有一部分喷到了旁边的院门上,通过门缝,漏到了里面。
水乔幽头也未回,扔下刀朝外面走去。
没过多久,旁边有人陪孩子出来放爆竹,爆竹点燃,微光照应出了周围的事物,小孩子看到了扑倒在不远处的人……
“杀人了,杀人了!”
惊叫声很快混合着爆竹烟花之声在巷子里响起,那宅子里的人听到声音出来查看,一开门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外面则已围了不少人,他们连忙又将门给关上,所有人立即从后墙离开。
西南方的人也被外面的喧闹影响,派了人出来查看,他们挤过人群认出死的是自己人,赶紧回去禀报。其他人听后,一看外面越发热闹,也顾不上其它的,则迅速收拾东西离开了走马街。
今夜不宵禁,为了保证城中安全,官府多安排了不少巡夜的官差,走马街里也有官差过来巡视。
听到死人,官差很快朝出事的地方赶,走马街变得更加热闹。
水乔幽瞧着两方都离开后,跟上了西南方的那一伙人。
走了一段,对方选择了分开走。
水乔幽扫了一圈,随便选了一个跟上去。
那人逆着人流往外走,挤出了走马街,选择了往北走。
水乔幽跟着他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偏僻的屋舍。
屋里烛火点燃,可以看出是一间废弃的铺面,一看就是许久没人来过了。
他在里面坐立不安,时不时往外张望,明显是在等人。
水乔幽站在外面陪着他一起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仍旧没有其他人影。
他有些坐不住了,开窗往外张望,就在这一瞬间,他正面传来破空之声,他没听到声音,却似有直觉,望了过去。视线还未完全抬起,一支袖箭已插入他额心两寸不止,人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便倒了下去。
水乔幽意识到不对,立马望向袖箭飞来的方向。
可惜这一片夜色太浓,什么都看不见。她追过去,也未见到人影。
她再赶向窗边,人已没了气息。
他额上插着的袖箭,看着倒是眼熟,与她之前见过的几次袖箭极为相似。
水乔幽没有动它,清除掉自己来过的痕迹,也赶紧离开了。
这晚,城外,苍益辖区所属官员正在与从神哀山出来的功臣共庆除夕,城内,各处亦是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热闹非凡,走马街传出来的惊叫声,被这热闹掩盖了。
南郊营地,最大的营帐之中,苍益郡守将主位留给了兰苍王府王孙。
王孙杨卓却想将主位让给武冠侯世子叶弦思。
叶弦思谢过了他的好意,直接走向了下首的位置。
杨卓只好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杨卓这次进山,身体又感染了风寒,看了大夫,精神却还是有点差。
宴会上,他没有什么架子,为人谦虚有礼。
此次宴会,一是为庆除夕,二则也是当地官员替杨卓和叶弦思此次大捷办的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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