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不仅民间忙,皇宫也忙,苏言溪在外面候了许久,她才得以见到苏言淙。
苏言淙单手撑着脑袋很苦恼的模样,苏言溪已经见怪不怪了,肯定又是在为国库的事情发愁。
先皇不爱美色却爱修行问道,大修宫殿,在位时国库本还有些底子,交到苏言淙手里就不剩下多少了,苏言淙在位五年,体恤民众,大量减轻赋税,国库的账面就更不好看了。
苏言淙:“你找朕何事?总不能是赛娜这么快已经同意和朕做贸易了吧。”
“那倒不是。”苏言溪摇摇头。
“是有另一件事。”她神色正经了一些:“皇兄,我想调查一下当年母后中毒的事情。”
苏言淙有些意外:“嗯?”
这件事情向来都是寿昌王亲自负责的,说是自己愧对兄妹两个,这么久了,也一直尽心尽力的查,苏家两兄妹也怕父亲内疚,所以从来不曾主动查过这件事。
苏言溪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最近事情都和南疆有所关联,南疆蛊虫众多,即便是最优秀的巫术师也不能辨别出所有的蛊虫,我怀疑我身上的蛊虫和南疆,甚至和赛娜突然来都城都有联系。”
苏言淙喝了一杯茶,略微想了想,道:“那朕私下里把当时的卷宗给你送到府上,你私下也去偷偷接触这个赛娜,看有没有机会让朕的国库好看一些。”
“臣弟知道了。”
*
腊月二十九,南雁归下午的文化课早就停了,因她知道苏言溪早上有时候会去看她,所以她才央着林深师傅,一直将她的武术课上到了今天。
下午时候,突然出现了太阳,微弱的光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特别的舒服。
南雁归气喘吁吁的跑进南寂烟的房间里,奶声奶气的喊道:“娘亲~”
“怎么了?”南寂烟放下手中的书籍,拿了手帕轻轻给她擦了擦汗,嘱咐说:“以后慢慢走,小心摔到。”
“不会的,娘亲。”南寂烟转了一圈:“我身体已经很棒了。”
南寂烟微微失笑。
南雁归摸了摸自己的头,她也发现了,这几l天娘亲身体不太好,但今日瞧着却好上许多。
她又联想到今日苏言溪哄她的模样,猜测是苏言溪哄着娘亲开心了。
南雁归用小手拉了拉南寂烟的衣服袖子,眼睛湿漉漉的,眨也不眨的盯着南寂烟看:“娘亲,可以出去玩雪吗?”
“玩雪吗?”
王府里的雪已下了几l天,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只不过除了南雁归的院子和花园,大多都被下人清理了干净。
从南寂烟的窗外看过去,只能看到房檐上白茫茫的一片。
她自己并不爱雪天出门。
但她心里的大石终于有一块落了地,即便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她的郎君竟然是个女子…
而且她向来又不太拒绝南雁归的请求,洛太医又让她放松心情。
她点了点头:“可以,
我去换件衣服。”
南寂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也再去穿个披风。”
南雁归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娘亲。”
即便南寂烟答应南雁归出去玩雪,但她也只是坐在亭子里烤火,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南雁归和几l个年轻的侍女一块玩打雪仗。
南雁归身体确实好上了许多,穿着厚厚的衣物,依旧身姿轻盈,面对比她大上许多的侍女也很灵活,少有中招的时候。
白白净净的脸上微微泛红,嘴角的笑容都没有下来过。
林采荷很感慨:“小姐,一年前,我们肯定不会想到现在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南寂烟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那时候她父亲卷入了谋反的案子中,南雁归又刚刚得了风寒才刚好,魏仓少见的下了一场雪。
南雁归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她甚至都没有像南寂烟提出自己想出去玩的请求,自己趴在桌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外面看。
还是南寂烟自己发现了,将南雁归包成了个粽子,带她在外面玩了一会儿。
苏言溪今日回来的也很早,还没走到院子里,她就听到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翠杏说:“世子,是世子妃带着小主子在院子里玩雪呢。”
“哦?玩雪?”苏言溪眉眼弯了弯,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去,她抬脚就进了南雁归的院子里。
南寂烟身上洒了一层暖阳的光,嘴角带着笑意,端坐在小亭中,面目沉静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之感。
见她看过来,苏言溪立即错开了眼,看向院子里的南雁归。
南雁归玩的正开心,根本就没注意到苏言溪过来了,还在满院子的疯跑。
侍女们倒是注意到了,停下来向她行了个礼。
苏言溪摆了摆手:“起来吧。”
南雁归手里还握着盘好的雪球,歪头看了苏言溪一眼,她正玩在兴头上,一个没忍住,她就将雪球扔在了苏言溪的身上:“爹爹~”
苏言溪没有躲,黑色的朝服上瞬间沾上了许多的白雪。
众人皆是一惊,南寂烟也微微蹙了眉,又觉得以苏言溪的性格,断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