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静姝得理不让,陆怀安手一颤,尝试求情道:“王小姐,您高抬贵手,放我儿一马吧,他年纪轻轻,若是成了瘸子,这辈子算是毁了啊。”
他知陆淮书理亏,但毕竟是自己儿子,哪舍得他变成残废。
挨了不少棍的陆淮书听到王静姝的话亦是一怔,他不住调整呼吸,好声好气对她说道:“静姝,你想怎么打我出气,我都理解,你莫要再为难我阿父了。”
王静姝朝陆淮书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嫌恶道:“打你会脏了我的手,你不配。”
“我没同你坦白和姜氏的过往,是我不对,但我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你,”陆淮书深情款款地盯着王静姝,还想用从前那套,用甜言蜜语来哄她,“静姝,我喜欢你……”
“闭嘴!”王静姝耐心告罄,“陆淮书,喜欢过你,就像我的案底,是我王静姝目前为止做过最丢脸的事!”
她为什么能如此快速的清醒,是因为她从未真的爱过她。
她穿到这个世界,知道原主是个短命的,再嫁给慕容宏成为太子妃后,不久就一命呜呼。
她当然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是能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活下去。
她对陆淮书一见钟情,的确是因为他好看的皮囊,但更深层次的是他身上的男主光环,她以为和他在一起,在他的男主光环下,她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她全明白了,真正有主角光环的人是姜云音,一直以来她都“舔”错了人,抱错了大腿,好在现在幡然醒悟,也不算太迟。
王静姝懒得和陆淮书多说话,她看向停手的陆怀安,冷声道:“陆怀安,你在心疼你的儿子吗?怎么陆秦氏摔死你和妾室孩子的时候,你不心疼?为人父者,可要一碗水端平啊?”
陆秦氏差点没站稳,试图挣脱随从的手,怒目圆睁,立马反驳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简直信口雌黄!”
她的脸红红白白,随后望向陆怀安,满眼的怨恨和委屈,指责道:“陆怀安,你在南临这一年是不是又看上了什么旁的年轻女子,所以回青城这般对待我们孤儿寡母,你是想要另娶是吗?”
隐秘的旧事被重提,她实在想不明白,王静姝怎么可能知道她当年在泉县县令府做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是陆怀安说出来的。
“你安静点,说了还没到你,”王静姝点到即止,再次看向陆怀安,绕回前边的问题,故意道:“你前边说过一句话,我甚是认可。”
“什、什么话?”
“子不教父之过,”王静姝玩味看他,道:“既然你心疼你儿子,下不了手,那不如你替你儿子断腿?”
陆怀安哆嗦了下:“王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将人逼到这般田地……”
王静姝不以为然,挑眉道:“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不在意什么名声,我要在意名声当初哪瞧得上你儿子?”
她从来不要这些虚的,她要最实在、可触摸的利益。
“你、你欺人太甚!”陆怀安不堪这精神上的折磨,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棍棒,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道:“是我陆家理亏,但我儿是退了婚才与你谈婚论嫁的,论亏欠,他也是亏欠姜氏更多,今日要是姜氏要打断我儿的腿,我认,可你不该这般欺辱他啊!”
他陆家欠姜家一条人命,他愧对姜大侠,但对王家,可没有人命亏欠!
王静姝也不多说了,示意随从,两父子一起打。
反正陆怀安也不无辜,他懦弱自私,滋养着陆秦氏的恶毒,他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他陆家一屋子恶人,都欠收拾。
棍棒朝两父子挥下,陆怀安完全没料到王静姝真的会这般狠。
这毕竟是天子脚下,丞相嫡女便能这般不顾王法吗?
陆怀安一把年纪哪扛得住棍棒,惨跪在地上,叫痛连天。
陆淮书面色惨白,额头冒汗,终于意识到王静姝在玩真的,连声求饶:“静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嘶——住手,别打我阿父,你让他们住手,我求求你……”
而陆秦氏挣不脱束缚,歇斯底里像个疯子,破口大骂:“王静姝,你这个疯子!你住手!我不会放过你的!啊——我要杀了你!”
她无法想象,如果陆怀安和陆淮书都变成了瘸子,她这辈子的希望全没了!
王静姝烦躁地皱眉,陆秦氏尖锐的嗓音叫得她头疼,看向随从,吩咐道:“把她嘴给我堵了。”
“是,小姐。”
于是陆秦氏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声,眼睁睁地看着棍棒一下又一下重重落在两父子的身上,她四肢发软,跪倒在地,差点要昏过去。
王静姝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家人的惨叫。
敢玩到她王静姝的头上,就该付出代价。
南枝和刀姨领着陆怀德和官兵过来的时候,被面前的场面吓了一大跳。
陆怀安父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连叫唤都没有声音,而陆秦氏被布条堵嘴,头发凌乱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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