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贺宜山猛烈的咳嗽,气血攻心,竟直接咳出了血来。
卓素心这才慢悠悠的转身侧头,朝贺宜山看去,状似关心实则挖苦嘲讽都说道:“父亲莫气,你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可别撑不到夫君大业告成那日,便一命呜呼了。”
贺宜山还在咳嗽,根本发不出半个音节。
卓素心眼里闪过一丝厌烦,收起按压手腕挤血的手,起身朝贺宜山走去。
她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硬塞入贺宜山嘴里,嘴里懒得演的咒骂道:“老东西,快把这药丸吞了,你可别死了,还不到你能死的时候呢。”
贺宜山在挣扎,嘴里念念有词:“杀了我……给我个痛快,杀了我……”
“你想得美,”卓素心一手按住他的嘴,强行打开,一手将药丸灌进去,“你是夫君的心结,你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死掉,我可不想夫君一辈子记挂着此事。”
卓素心因为要施力控住贺宜山,不得不用力,因此手腕的伤口裂开,鲜血往下流,染到了她的衣袖上。
她蹙眉,抬手给了贺宜山一巴掌,恐吓道:“动什么动,老东西,浪费我的血,一会我的蛊虫没喝够血,驱动不了,我便削了你脑子,拿去喂蛊虫。”
洪正德浑身紧绷,似拉满弓快要离弦的箭。
他听不下去,径直朝卓素心而去,怒声吼道:“你个丧天良的毒妇!”
眼看拦不住洪正德,姜云音没有一刻的犹豫,目的明确,直奔桌上陶罐。
卓素心余光瞟到,睁圆了眼,速度回身要去阻止:“别动我的东西!”
洪正德直奔她而去,同她过招。
姜云音动作利索明确的拿过桌面上的盖子,盖住了陶罐。
她目光追随着卓素心的行动轨迹,随时准备躲闪避让。
洪正德和卓素心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难分高下。
姜云音脑子快速转动,她一手抱着陶罐,一手举着卓素心搁置在桌面的烛火提灯,扬声道:“住手,否则我烧死你的蛊虫!”
“傀儡”蛊喜阴暗潮湿,怕光亮干燥。
卓素心眼里有讶然,没料到姜云音竟然会知道她养蛊的事,但随即眼眸里涌上来的是不屑,冷哼道:“烧死蛊虫,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去吗?”
她没有半分要停手的意思。
姜云音之所以没有马上烧死蛊虫,不过是想以此作为筹码和谈资,既然卓素心不受这威胁,她没必要再留着这些危害。
姜云音一句多的劝说没有,将烛火直接扔进陶罐里,复而冷淡瞥向卓素心,是胜利在握的淡然。
卓素心没料到她会如此果断,心下一乱,挨了洪正德一掌。
姜云音持续用嘴输出,扰乱她的心神:“卓素心,我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我是来知会你的,贺越泽已束手就擒,你不要再负隅抵抗。”
卓素心再次失了会神,但还是坚定反驳道:“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鬼话?”
她和洪正德的武力值不相上下,无数次尝试甩开他,去攻击姜云音,可是总会被他拽回来。
打斗的间隙,她开始不计代价的催动地上那三位男子身体里的蛊虫。
姜云音余光扫的那三人隐约有了动静,似是转了转眼睛,她暗叫不好,却仍保持着面色的平静,继续忽悠卓素心:“若不是贺越泽供出来,我怎会知道如何通往这地下室?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失踪的掌门人中的是你养的‘傀儡’蛊?”
卓素心眸光闪烁,有些慌了。
姜云音继续道:“卓素心,你乃南疆女子,三皇子许诺贺越泽,杀了太子殿下,便许他阳城城主之位,三皇子说,此事得了皇上首肯,待太子殿下死后,将立三皇子为新储君,是以你们彻底选择了三皇子。”
她眼睛不眨的盯着卓素心,以一种笃定的口吻来忽悠卓素心,接着道:“可惜太子受世家拥护,三皇子已自顾不暇,皇上最终的选择是太子,青城派来三千精锐援兵包围了阳城,贺越泽被抓了。”
姜云音说得有模有样,还全是旁人不可能知晓的背后算计,卓素心的心神彻底乱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夫君真的被抓了?
卓素心心乱如麻,这一乱便让洪正德擒住了。
卓素心怒瞪姜云音,满脸难掩的焦灼:“我夫君如何了?!”
姜云音知晓,卓素心这几乎是将她的话信了九成,余光确认那地上的三人不再有动静后,她直视卓素心道:“殿下说,你夫君虽纵容你养蛊害人,但伤的是江湖人士,朝廷不插手江湖之事,不会过问你们同其余门派之间的恩怨,念在他迷途知返,又有阻止其父通敌叛国之功,只要将反贼贺宜山供出,指认其投诚梁国的事,便对你们夫妇既往不咎,依旧允他城主之位。”
“此话当真?”
“自然,”姜云音淡声道:“我便是奉命前来,带你和贺宜山前去问审的。”
她见忽悠成功,缓和了语调,再做情绪上安抚:“贺夫人,于殿下而来,只要你夫妇二人没有叛国之心,其余都是小事,而在叛国罪面前,什么错都是小错,殿下看的是大是大非,你们只要交出反贼贺宜山,你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