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侧过头,用手指指自己,露出不可置信的伤感表情:“国木田君,这么空口白牙地污蔑搭档真的好吗?我可是全程都躺在武装侦探社的沙发上面,都没有出过门诶!”
正在努力消化过载信息的中岛敦揉揉眼睛,感觉自己好像还在梦里:这声委屈的惨叫和河马还怪像的。
“非要说的话,怎么想都是出了门一趟的敦君和这道彩虹的关系比较大吧。唉,可惜确凿的事实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成见。”
太宰治深深叹了口气,捂住自己的心口,惆怅地抬眸看向天花板:“没有想到,国木田君你竟然是这种偏爱新人胜旧人的家伙,新人才刚来两三天,我的地位就已经变得这么低了……”
中岛敦:“?”
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国木田独步的脸也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最后通过“咣”的一声,简单有效地阻止了太宰治的发癫。
“好吧。”
被揍了一拳的太宰治恢复了正常,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是我们对面大楼的一个大型团体想要搞个庆祝活动而已。出于保护对方隐私的想法,我觉得还是把窗帘拉上去比较好。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连彩虹都能搞出来。”
“什么?还有大型团体离侦探社这么近,我却不知道?”国木田独步立刻紧张起来,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钢笔,一本正经地记录下来,“还有什么别的情报吗?”
中岛敦看向对面的大楼。
对面的那栋楼是早就废弃的产物,从四五年前起就不住人了。在阳光的照耀下,钢筋混凝土筑成的房屋闪动着冰冷的灰色光芒。风一吹过,还能看到一些垃圾被卷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沿着路面一路滚过去。
“说起来,国木田君刚刚有没有隐隐约约听到那种可怕的、悲伤的、缥缈的音乐声呢。”太宰治幽幽地说道,“听上去就像是在墓地里回荡着的音乐声,让人想到惨白的月光,或者是其他惨白的东西……”
正在记录的国木田独步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还有,这条街道上的人流量好像比平时要少了不少。只有零星几个人正在走过来。”
太宰治指了指武装侦探社正对的街道,故意压低声音:“也就是说,说不定在音乐响起的时候,街道上就是空无一人的状态。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对吧?”
国木田独步有点汗流浃背。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国木田君可以亲自去看一看哟,说不定还能看到留下来的各种庆祝用道具。但你绝对找不到任何一个人,里面的人好像全部消失了,或者本来就找不到他们……”
太宰治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
“当然,这些家伙是没有办法找到的。不过他们很擅长找到你。从鞋盒子里,从墙缝隙里,从窗户外边,从你的床下,从许许多多想都想不到的隐秘地方,说不定就有几只眼睛正在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等等,真有这么可怕吗?”
他看着已经互相靠在一起的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挑了挑眉,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当然很可怕啊!
国木田独步虽然还绷着一张脸,但那过于紧张的面部肌肉表情已经把他正在想什么给完全出卖了。可能是横滨的都市传说流传广泛的缘故,这位武装侦探社的副社长虽然冷面无情,但就是有点害怕这种玩意。
——而且尤其害怕从太宰治口中冒出的这种玩意。
中岛敦则是在回起自己和小镜花见面时的场景,想到那莫名出现的音乐、当时空空荡荡的街道、天上莫名吹过来的花瓣……冷汗几乎都要从额头上流下来。
紧接着,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等等,所以他在梦里能够看到镜花的原因莫非是,托、托梦?
中岛敦心脏差点漏跳了一拍,随机坚定地否定了这个猜想。
不,肯定不会的。
他逼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他还记得自己握住那只手时的感觉,那是属于生者的、拥有温度的肌肤。
被他握住手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能感受到对方脉搏微弱的振动,血液汩汩流淌的声响,他能看到那对本来如同死去的眼睛里闪动着属于活人的感情。
“唔,该不会真的被吓到了?”
太宰治歪了歪脑袋,他朝中岛敦微微一笑,其中多少带着点“放心,我不会透露机密”的狡黠味道:“国木田君,敦都比你先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真的怕——鬼——吧——”
“嘎嘣”。
钢笔折断的声音。
“怎怎怎么可能!”
国木田独步立刻反应了过来,意识到对方又把自己骗了一顿:“太宰治!你再这样我就……”
太宰治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都快要冒出星星了:“让我放假?”
“把你接下来的工资全部都用来抵扣这个月因为社员不正常行为而出现的开销!”
国木田独步一拍桌子,上面所有的东西都跟着震动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接下来你就别想拿到工资了!”
“哦呀,这下确实有点麻烦。”
太宰治思考了几秒,突然转过头,对中岛敦突然露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