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达荣冷哼一声,靠着椅背,看的比准都通透,“这次让我在京城待上一个月,是另有所图吧。你舅舅就算没结婚生子,那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门儿清。上回你带那个叫朱伊伊的姑娘回月离港吃饭,装的恩恩爱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情况?看小姑娘对你畏艮缩缩躲躲闪内的样子,人家早把你甩了吧,回别堂吃饭不过是演戏给我看。"
说完,他语重心长:“贺二,我早劝过你,谈感情不比谈生意,你得用心!用心!别把你生意上与虎谋皮的那一套搬过来,现在好了,吃亏了。”
贺绅掀开眼皮:“都知道你侄媳妇跑了,也不帮帮我?”
我不帮,这感情上的罪得你自己受着,”贺达荣背着手出去,临了,停下,郑重道,“贺二,婚姻不是儿戏,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用心。还有你妈那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贺安清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必然不会任由唯一的儿子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朱伊伊,影响贺家前途。
这些贺绅都知道。
无所谓啊。
他摘下金丝边眼镜,用白净手帕擦掉镜片上的浮尘,吹一吹,就没了。大不了,贺家他不要了。
会议结束,回到总裁办,一推门,就见章特助站在桌边静待。贺绅从他身边经过:“什么事?”"朱小姐的花。"
贺绅坐在办公桌前,翻开文件的手停顿,因病重而晕沉的大脑清醒过来,眼睛亮了亮:“她收了?”
“收了,就放在工位下面,我还看见她拍照留念了,”章特助笃定道,"朱小姐很喜欢。"
贺绅翘起唇角,病重感一扫而空。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清新的东西,朱伊伊亦然,以前恋爱时,她最珍惜贺绅送她的花束,在公寓里会专门找个花瓶插起来,一天换几次水。后来花枯萎,她还暗自伤心好 阵。她在乎花。
就是在乎他。
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么糟。
贺绅看向章特助的目光,少见地多了一丝赞许:“主意不错,今年年终奖翻倍。”“谢谢贺总!”“出去吧。”
章特助要走,又听到贺绅吩咐:“晚上的行程挪到下午,六点以后腾出来,我有私事。”
能有什么私事。
还不是追老婆。
……
下午,暮色沉蔼。伴随着男人冷淡的一声"over",高清屏幕上的会议页面切断,黑屏关闭。
工作忙完,贺绅合上会议记录册,抬手,看腕表时针指向六,毫不拖延地下楼,乘专梯直奔地下车库。车身缓缓驶出,停在公司侧门,朱伊伊每天坐地铁必经这里。
贺绅手搭着方向盘,降下车窗,远远观望。漫长的几分钟过去,轻点着方向盘的食指顿了顿,视线里终于出现那抹倩影。
朱伊伊下班了。
贺绅轻扬眉梢,正欲开过去,倏然间,另一辆白色汽车从旁边驰过,径直停在朱伊伊的跟前。
白色车辆下来一个人,个子挺高,长相清秀,满身的少年气。
是邹楠。
他边走向朱伊伊,边送出去一个食品袋,那个袋子贺绅常常见朱伊伊捧在手里,是烤红警。两人笑着聊了几句,紧接着,邹楠打开副驾驶,朱伊伊自然地上了车,仿佛早就约定好。
车门甩上,扬尘而去,最后化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尽头。
贺绅冷眼注视着,唇边柔和的弧度渐渐拉成一条直线,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攥紧。
支撑一整天的信念突然坍塌,仅剩不多的精力被抽离,高烧灼烧着全身,骨骼像被虫蚁啃噬。生病的不适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发动车引擎,跟了上去。
城南这片地虽然不算大,但路统,朱伊伊眼 南去华远小区找房子的途中绕了几条小巷。好在最近市里看重这块治安,街边乱停乱放的车辆少了,四处乱堆的垃圾也清空了,不至于泥泞的土地 脚一个
瓜果皮。
华远小区近两年翻修了一遍,整体环境好不少,邹楠本身因为房租问题捉襟见肘,跟房东商量打个折后,一次性签了两年的租约。
签完合同,两人下楼。
“伊伊姐,这次真的特别感谢你,在房租上省了一大笔钱,”邹楠双手抓住裤腿,舔舔嘴巴,试探问,“时间还早,要不我请你吃饭?”
朱伊伊傍晚只啃了个烤红薯,有点饿,刚要点头答应。
小区外蓦地传来一声鸣笛,嘀——
震得她捂了捂耳朵。
没素质。
朱伊伊看黑透的天,想想算了:“改天我们聊工作再吃吧,我妈应该在家煮好饭等我了。”
“这样,”邹楠失望道,“好吧。”
“拜拜。”
朱伊伊挥挥手,回家。
她家是老旧小区,不比华远那片,走了几百米就得打开手机电筒照路,不然路上踩到狗屎都有可能。
经过巷子口,跟摆摊的越叔打了个招呼,朱伊伊走进小区。
距离楼道仅有数米距离时,她一滞,停下来。
目光直直望着站在她家楼道内的那抹黑影。
头顶的响应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