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心满意足的走了,她得回家睡觉去,今天吃饱了,晚上肯定不会饿得抓心挠肝的睡不着。
步子都轻快了不少,回到家屋里漆黑一片,也没开灯,她还嘀咕,阎解成该不会没回来吧。
她顺手扯过灯绳,拉开了灯,一眼看见床上躺了个人,吓她一跳,定睛一看,是阎解成。
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你自己女人在外面没回来,你就不会去迎一下,这天黑的那么厉害。
就知道自己睡,睡得跟死猪一样。
人跟人就没法比,看看人家林立,年纪轻轻什么都能弄到,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再看看自己家这个,往床上一躺,一大坨,可惜啥也指望不上。
于莉默默的扯过被子在床的另外半边躺下,睡觉了。
林立看了看时间,也拉了灯,上床准备睡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里不由的想起了郑娟姐弟俩,也不知道他们今晚是怎么过得,不过好在现在的气温慢慢回升了。
郑娟带着弟弟早上出了火车站,一路走一路问,这才坐上公交车来到医院,一路上也没碰到小偷之类的,估计也是看他俩穿的也不好,一个瞎子,一个女孩没啥钱吧。
到了医院,他们在医院里都找不着方向,好在碰到一个热情的护士,知道他们是从东北来求医的,把他们领到了医师办公室,给他们插了个队。
医生给郑光明做了检查,还给他拍了片子,看看了眼部情况。
等全部弄完都到了下午了,医生叫郑娟扶着郑光明在外面等着,叫她自己回到办公室。
“姑娘,你看,你弟弟这个眼睛是在娘胎里受到的感染,视网膜出现问题,说实话,我们现在的技术真的是没办法治疗,也许以后技术发达了,可以治好。”
“医生,就是说,现在没有治好的希望对吗?”
“对,现在在国内是没有希望治好的。”
郑娟一脸失落的从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她觉得那刺眼的阳光真的好讨厌,照的人眼睛发晕。
她在外面的座椅上找到了郑光明,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可怎么办啊,小光明,你可能真的要瞎一辈子啊。
郑娟不知道该怎么跟郑光明说,他的眼睛治不好,虽然这才走了一家医院,但是应该差不多,各家医院的技术应该差不多。
只不过她心里还抱着希望,不愿意放弃罢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对付着吃了点晚饭,喝的是从医院接的开水,这个是免费的。
“姐姐,京师好看吗,是不是和东北不一样啊,我可以感觉到风里的味道都不一样。”
郑光明笑着对姐姐说,他实在是拗不过姐姐,他要是敢说不治了,那一准会被姐姐狠狠揍一顿,然后她自己就会放声大哭,那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医生肯定给姐姐说了,自己这个没法治疗,只不过她还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说吧。
今天看病已经花了二十多块钱了,带来的一百块钱感觉也撑不了几天,做不了几项检查。
两人依偎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逐渐落下的太阳,余晖把两个人映的通红。
郑娟也没舍得去住招待所,那玩意费钱,将就一晚上,明天再找一家医院去看看。
“姐姐,咱们明天再看一家医院,我们就回去吧,我的眼睛什么情况,我知道,不用再费力了。”
“好,咱们再看一家,要是还不行,咱们就回家,不在外面呆了。”
郑娟拿出行李袋里单薄的被褥给郑光明铺在椅子上,叫他躺在上面。
她自己就把袋子往下面一垫,靠在那休息。
姐弟俩,就准备这样度过来京师的第一个夜晚。
林立就算再厉害,也预测不到他们的情况,没有办法给他们帮忙。
他躺在床上,准备睡了,明天得去单位上班了。
秦淮茹在家收拾好,安顿着叫两个丫头睡了,自己稍微梳洗了一下,镜子里那双会放电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她摸了摸眼角的皱纹,开始变老了啊,不服都不行了啊。
整理了一下衣服,她起身出了屋,往外面走去,贾张氏睁开眼睛,她刚才没睡着,这会听见秦淮茹出去,赶忙爬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掀开窗帘往外看。
这才把头爬过去,门突然推开了,这可把贾张氏吓一跳,猛地一下把自己的头蒙在了窗帘后面。
秦淮茹没说话,过去一把把她从窗帘后面拉了出来。
贾张氏跟个鹌鹑似的,缩着个脖子,头也不抬起来。
“你想干什么,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出来,不要这么偷摸的,跟个贼一样,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贾张氏怯懦的不敢说话,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手上没钱,院子里也没人帮她,没底气啊。
“说话啊,不说话就滚回去睡觉去。”
贾张氏缩着脖子回床上睡觉了,她一句话没敢说。
秦淮茹在门口站着又等了一会,见贾张氏没爬起来,这才往后院摸去。
叩叩,林立亏的没睡着,要不这敲门声还真听不见。
开了门,秦淮茹出溜一下滑进了屋里,林立屋里她经常来,路径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