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回去叶婶娘家送过银子后,他们就忙着搬家进城来了,之后再未去秀水村探望过。
虽说那日那董童生被吴大郎震慑一番后,心中必会有所掂量、不敢再欺辱青禾阿姐和叶家一家。可毕竟没知道个结果,心里总归是担心。到底是血脉之亲,实在是做不到不闻不问。何况,又知他们的处境,所以……
叶雅芙一直迟疑着,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张书文看出来了,便皱着眉心说:“嫂嫂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叶雅芙询问的目光,朝一旁吴容秉探了去。吴容秉猜出了她心中所想,他觉得这个忙可以劳烦书文兄弟帮一下,他必会愿意的,于是就冲妻子略颔了下首,示意她可以说。
见状,叶雅芙这才开口,然后把叶婶娘家的情况大概说给了张书文听。
也是实在放心不下,想劳烦书文兄弟去探 探情况,并把我如今的住处带给婶娘 家,并告诉他们,我就算是进城了,也没忘了他们,更没忘记之前承诺过会尽力给叔父治病的话。若他们有需求,万不
能藏着掖着,定要与我开口才好。"
张书文见是这种有情有义之事,立刻严肃着做下保证:“嫂嫂放心,这桩差事我一定给办得妥妥的的。”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书文兄弟了。”叶雅芙恭敬着一俯身。
张书文忙将人拦住,眉心皱得更紧脸也更显严肃起来:“方才嫂嫂还说别见外,怎的 转脸就同我见外起来?“想了想,他低了些头,向叶雅芙道起款来,“我从前对嫂嫂态度不好,看错了嫂嫂的为
人,冤枉了嫂嫂。如今才知,原嫂嫂本性是这般热情之人,尽是我之前糊涂,误会了嫂嫂。"
“还请嫂嫂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兄弟一回。”
这张书文是个爱憎分明之人,之前恨时是真的恨,现在误会解除,没了恨意,他对叶雅芙这个吴大嫂自然也十分尊敬。
叶雅芙知他脾性,自然不会相怪。何况,他讨厌的人是原身,厌恶的也是原身做的那些事,与她不相干的。
所以,叶雅关立刻说:“你我之间,之前不论发生过什么,自此之后,一切既往不咎。”又检讨自己,“我从前年轻,不会识别人心,所以,被人当靶子使过,做出过许多如今自己想来都十分懊悔之
事。我曾做过的那些幼稚的事,也望书文兄弟见谅。"
张书文又不知说什么了,只抬手挠了挠头。他看看吴大哥,又看看吴大嫂,那高大健壮的身子就那样杵在那儿,似头笨拙的熊般,一时有些尴尬。
见他们二人已冰释前嫌,吴容秉适时开口缓解了尴尬:“今日说开,往后便和睦相处。自此之后,就是 家子亲近之人。”又催张书文,“书文兄弟既有事办,不如早早出发的好。”
张书文应了声“是”,然后带着吴容秉夫妇二人的嘱托,离开了甜水巷。
之后几日,叶雅芙仍是两点一线的跑。除了傍晚时分时固定了要去盛锦楼帮忙外,其余时间,都是留在家中,照顾丈夫和儿子。
几日过去后,吴容秉折了骨的腿,也不那么疼了。
高郎中如约定好的那般,隔一天过来一次。
每来一次,都会重新固定下夹板,然后再看一下伤处的情况。
今日来检查过,见这几日休养得不错后,他便又多给叶雅芙派了个任务:“这骨头的长势倒不错,但这条胆因常年未使力的缘故,肌肉菱缩了。为能更好的恢复,叶娘子往后还得吃些辛苦,为你相公多
捏一捏腿。"
叶雅芙自懂其中原因,立刻应下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照您说的去做。”
见她极力配合,高郎中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又再叮嘱几处细节后,便背起了医箱。
"恢复得算不错,之后没必要隔日来一次,我便隔两日过来一趟。"
“有劳您老人家了。”叶雅芙又付了今日的诊金后,便亲自送了高郎中出去。
她去盛锦楼帮了几天的忙,这几天里,盛锦楼的厨子也没闲着,一有功夫,就苦练糖醋小排这道菜。如今,已能渐渐上手。
所以,今日开始,叶雅芙倒不必再日日劳累着往盛锦楼跑。
之前忙的时候,心思一直在别的事上,倒忘了繁花楼的少东家托柳公子来找过一事。如今闲下来,突然就想到了这件事来。
当时说的是,樊公子请她去繁花楼吃饭就不吃了。若他真想一起吃这个饭,可来她家里吃。
叶雅芙当时的态度也很明显,同盛锦楼的合作不会因为他的横插一脚而中断。但也不会将其拒之门外,一点机会都不给。
但这过去也有好几日,却一直不见那樊公子来找。
叶雅笑心里不免也会在想,或许这樊大公子根本也不是那柳公子所说那样,本来托柳公子来,也是冲截盛锦楼的胡来的。眼见事情谈不妥,便也就彻底放弃。生意人嘛,惯来便是这样,以利益为重。
倒也能理解。
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事儿,叶雅芙往心中过了一遍。但想过之后,也就撂下了。虽说多搭上一个人日后会多出一条路来,但若那繁花楼的人皆是金掌柜之流,不合作也罢。叶雅芙正欲转身关院子门,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