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的中年女人又想哭了,用力抹了下眼泪,才哽咽着继续说:“我能不能见见那个人,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我儿子才5岁啊,他到底有多丧心病狂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他是我认识的人吗?他是不是跟我有仇,他要是跟我有仇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
说到最后女人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再一次崩溃的痛哭起来,哭红的双眼中还带着一抹仇恨。
关夏几人下意识的看向女人身边的中年男人,原以为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既然同来了警局,至少会安慰一下中年女人,谁知男人就那么沉默的坐着,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见亲属无动于衷,汪雨利索的上前,将一杯温水放在女人手中,一边拍着女人的背缓和着她的情绪,一边轻声细语安慰。终于几分钟后女人的情绪重新平静下来了,只是刚一把水杯放到面前的桌上,眼角余光看到中年男人时,脸上又涌现出愤怒的情绪,整个人几乎是扑过去的,揪着男人的头发开始撕打,一边打一边骂,“都怪你,你为什么这时候回来,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要是早知道孩子不是你带走的,我就直接报警了,说不定,说不定儿子就不会…
女人打的凶,哭的更凶,眼泪成串的往下掉,男人像是自知理亏,被女人打的整个人晃来晃去,但全程都低着头默不吭声,既不反抗,也不说话,没一会儿功夫脸上和脖子上就被挠的都是血印子,头发还被拽掉了几缕。汪雨和庞乐拉了好几下才将人拉开。
虽然口供还没开始录,但关夏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还是听出了一些事情经过。
两人并非是关夏以为的兄妹,其实是夫妻,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两人感情并不好但也一直没离婚,男人常年在外,最近不知怎么忽然回了大曲县,还不经过女人的同意就私自将孩子带走,或者已经有过例子,所以女人在找不到孩子的第一时间没想到失踪,而是以为孩子是被父亲带走了,想打电话确认,但一直没打通,这才拖着没有向警方报警。
又是阴差阳错,关夏面上表情不变,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又等了十来分钟,直到女人情绪重新稳定了,汪雨才开口问,“你认识伍志明吗?”
“伍志明?"女人用纸巾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愣了愣才摇摇头,“不认识,但有点耳熟。”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人意料,汪雨正要继续问,女人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眼睛猛的睁大,看着汪雨说:“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凶手就是他,是他杀了我儿子?”
汪雨道:“他现在是有重大作案嫌疑,但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他就是区手,我们还在调查中。”
女人的情绪还是有点激动,汪雨不得不又花了点时间安抚她,才能继续录口供。
汪雨说:“伍志明有一个外甥,叫伍博文,跟你儿子是同一个幼儿园。”汪雨说着递了一张照片过去,“就是他,你现在有印象了吗?”女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几秒后才有点恍然的说,“哦,是他啊,确实见过,在我儿子的幼儿园门口,我还给他分过一些零食,但他好像有些社恐,没说过话。”
女人说话的时候关夏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表情自然,好像不像撒谎的样子,不禁更疑惑了,既然两人都不认识,那伍志明为什么要杀她的儿子呢?汪雨又问,“那他的姐姐伍月,你认识吗?”女人这下非常直接的道:“伍月我认识,她开化妆品店的,我开文具店,我还有她的微信呢,我俩经常聊天,我还在她的店里买过东西。”汪雨道:“你和她发生过什么纠纷吗?”
女人都没有回忆就直接摇摇头说:“没有,我俩认识有一年了,可能都是独自带孩子,又都做生意,挺有共同话题的,所以一般聊的都挺开心,我俩还一起带孩子出去玩过,伍志明社恐,但伍月很健谈,人也爽快,俩孩子有时候吵架我俩也没红过脸。”
那就更奇怪了,关夏安静的坐在旁边旁听,一边听一边暗暗分析,只是始终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汪雨询问完死者的母亲后,许年又对死者的父亲问了一些问题。相比起死者的母亲他的回答就更简单了,他从16年开始就在外面打工,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一回,有时候过年的时候也不回来,别说认识伍志明了,连伍月都不认识,他完全没有接送过死者上下幼儿园,这次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在外面重新有了相好,想要回来离婚。女人倒没有不同意,只是因为他出轨,想要多争取一些财产,两人关于这方面没有谈拢,男人就作势拿死者威胁女人,之前就有过两次乘着女人不注意将孩子直接抱走,一直到第二天才回电话。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先例,女人才在死者不见时没有选择报警,阴差阳错的给了犯罪嫌疑人充分的作案时间。
相比起给中年女人录口供,许年给中年男人录口供的时间花费的更长,原因无他,中年男人几乎每一句话都让中年女人暴跳如雷,录口供的间隙汪雨和庞乐不得不反复劝阻中年女人,饶是如此,一场口供录完,中年男人的头发都被殡的露出了头皮,还能隐隐看见血丝。
目送着两人不时撕扯几下离开警局,庞乐撇撇嘴突然在关夏耳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