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讨她女朋友父母的喜欢,所以两人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
关夏和庞乐也听的皱起眉头,越发觉得难以理解,还觉得有些讽刺,这对父母真是好眼光,什么人不挑,给自己女儿挑了一个杀人犯。汪雨问道:“周逸阳不是大学时就在他女朋友家里开的店里兼职吗?怎公和他女朋友是相亲认识的呢?”
大曲县的内勤回答说:“他女朋友大学毕业后就在当地工作了,直到22年才回到林山市,在那之后就和周逸阳相亲了。”关夏听懂了,她本人是没有看上周逸阳的,但奈何她父母很喜欢,所以逼着她相了亲,然后又谈婚论嫁,不过幸好,幸好赶在两人结婚前,周逸阳隐瞒了11年的案子被积案重起,不然这女孩真是被毁了一辈子。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傍晚的晚霞染红了整片天时,余队带队押着犯罪嫌疑人周逸阳终于回到大曲县警局。
关夏一行人就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年轻男人被大曲县的警局从车上提下来,真的是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周逸阳整个人都是软的,走路脚步踉跄,完全是靠着两个控制着他的警察才没瘫软在地上。
理所当然的,关夏看到了那对眼瞎的夫妻,几乎是周逸阳刚被提下来,两人就从办公大楼哭喊着跑了出来,但很快就被大曲县的民警拦住了。两人试图跟周逸阳说些什么,但余队根本没给他们机会,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步履生风的带着人进了办公楼,看样子是要立即就开启审讯。11年前的积案成功破获,这在人口不过二十几万的大曲县来说是个大新闻,但凡还在警局的,都忍不住跑过去围观,关夏她们惦记着死者的身份和凶手的杀人动机,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谭队,看有没有机会旁听审讯。结果许年的话还没出口,谭队就道:“你们来的正好,我还正想找你们呢,余队刚回来,曲明市的审讯专家还没走,余队打算和这名专家一同审讯,你们要旁听吗?”
几乎是谭队话音刚落,许年就回答,“谢谢谭队。”相比起永泉市,大曲县的条件要差一些,关夏她们几个人就将不大的屋子挤满了。
她们进去时,之前见过的余队和一名身穿警服,长相英气的中年女警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周逸阳被拷在审讯椅上,整个人完全是坐立难安,表情惶恐中还带着惊惧,关夏都感觉不用怎么审讯,周逸阳自己就会交代了。果然,应该是曲明市审讯专家的中年女警不过是将一张照片放在周逸阳面前,问他是否认识这个人时,周逸阳就像被击破了心理防线,整个人都崩溃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打掉了中年女警手上的照片,随后捂着脸痛哭起来。一直哭了十几分钟,周逸阳才冷静了一点,但依然不敢抬头,双手像是有些神经质似的动作不停,一会儿粗暴的扯着自己的手指,一会儿不停的摩擦着桌面。
在周逸阳的供述中,关夏终于弄清楚了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也终于知道了那具脸部被砸的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死者的身份信息。据周逸阳所说,那名死者姓陈,他一直叫陈叔,后来也是他杀了人,处理他的身份证件时,才知道他叫陈明光,1963年出生,2013年被他杀死时,正好50岁。
中年女警问他,“为什么要杀人?他和你一同出现在松乡村,不是送你回家吗?″
这两句话再一次让周逸阳大受刺激,他又崩溃的哭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他是送我回家,但我不想回家,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不能回家,我回家会被毁了一辈子。”
周逸阳的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很困惑,余队直白的问了出来,“为什么送你回家会毁了你的一辈子。”
这一次周逸阳又崩溃的哭了许久,整个人都狼狈不堪,才断断续续的说清楚了当年的事。
其实周逸阳当年的离家出走,起源于亲戚开的一个玩笑,虽然那个玩笑被从小开到大,但不知怎么,或许是青春期,又或许是那段时间看多了社会新闻,他当真了,他真的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是被人扔进了垃圾桶,又或者是被拐来的,他受够了家里这种贫穷的一眼看到头的日子,他决定离家出走,去寻找他的亲生父母。
为此他做了精心的策划,他特意挑在他妈卖了一段时间的菜,打算过两天去银行存钱的时间,他妈手头钱最多的时候,乘着深夜他爸妈熟睡,偷了钱背上早就准备好的双肩包跑了。
他设想的很好,他出生在林山市,在回到家乡以前,他爸妈在林山市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工,如果他真是捡来或者拐来的,林山市最有可能。他还跟他爸妈套过话,知道了当年他们打工的工厂,租住过房子的地方,但世事比设想的要残酷的多,他从他妈那儿偷来的九百多块钱,还没到林山市就花完了,他没地儿住,也没钱吃饭,便睡桥洞,睡公园,有时候遇到看着长的和善的人就上前乞讨一点钱,他眼光很准,十次总能得逞五六次,偶尔有好心过头的人想把他送到派出所,他就头也不回的跑开,还会机灵的换个地方,免得真被警察找到,他还没找到亲生父母,绝对不会回去。就这么一边打听消息一边流浪了好几天,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就住在他爸妈当时租住的地方附近,他年纪看着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