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殿里,先前回来的小太监已经准备好了烧酒,开水和针线。
尔晴见状先是找了一个竹片塞到了傅恒嘴里,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
“接下来会很疼,不过我相信,大清的巴图鲁不会惧怕这点疼痛。”
傅恒闻言心中一动,这个女子遇事不仅头脑冷静,神色不惊,还十分擅长语言艺术。
尔晴却没有时间再关注傅恒的想法,毕竟他腹部的伤口太大了。
眼下这个时代又没有抗生素,万一感染,一切就完蛋了。
于是她快速拿起永琏的小太监备好的烧酒,然后又看了一眼,正紧紧咬着竹片的傅恒。
最后心一横,把手中的烧酒倒向傅恒的伤口。
烧酒遇到伤口,疼的傅恒眼前一黑,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昏死过去。
好在关键时刻,尔晴快速按向傅恒的百会穴,才没让他彻底昏过去。
尔晴用烧酒为傅恒的伤口消完毒后,又命人找了一些上好的细棉布。
把棉布放在开水里煮沸后取出,待棉布没有那么烫了,便用这些棉布清理傅恒腹部伤口周围的皮肤。
待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太医才姗姗来迟。
太医院派来的这位太医姓姜,尔晴听见有人喊他姜太医。
姜太医医术不错,他到撷芳殿后先是查看了傅恒的伤口,肯定了尔晴之前的操作。
然后便准备为傅恒腹部的伤口做缝线处理。
尔晴早命人备好了针线,并且把针线用沸水煮过了。
按理来说姜太医只需为傅恒的伤口处敷上一些麻沸散,然后为傅恒的伤口缝线就行。
可偏偏这位太医眼神一般,再加上他缝线的技术还是年轻时学的。
如今长时间在宫中为贵人治病,已经久不干这些事。
眼下一拿起针线就手脚哆嗦,傅恒腹部被敷上麻沸散后,精神就有些昏沉。
可看着手脚直哆嗦的姜太医,他险些被吓醒。
一旁的两个侍卫见姜太医这样,也忍不住想发火。
但为了不添乱,他们也只能忍着脾气,对姜太医怒目而视。
姜太医本就紧张,被两个年轻侍卫一瞪,更加紧张了,一时间都不敢下针了。
尔晴见此叹了口气,然后对姜太医道:
“姜太医,要不我来吧。”
姜太医闻言心中一喜,但随即又觉得把这事交给一个毫无从医经验的女子有些不道德,于是有些犹豫不决。
尔晴察觉到姜太医的想法,语气强硬道:
“姜太医放心,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提出此事的。”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一群怕担责任的人,宫里的太医光是医术好没用。
最重要的是要有随机应变,会甩锅的能力。
姜太医显然是其中的老手,眼下受伤的富察侍卫出身尊贵,是皇后的亲弟弟,是皇上的御前侍卫。
为这样的人治病,本就要小心再小心,宁可无功,但求无过。
姜太医心中本就胆怯,尔晴主动站出来担责任,姜太医当即就想甩给她。
只是到底要脸,所以才会略微犹豫。
如今听到尔晴说的类似于保证的话语,姜太医立刻便把手中的针线递给了她。
尔晴接过针线,毫不犹豫的向傅恒的伤口扎过去。
接下来,她动作迅速,下手利落,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傅恒的伤口缝合完了。
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平静,在人身上缝线的女子,一时间又是钦佩又是惊恐。
等到皇上皇后,接到傅恒落马受伤的消息,匆匆忙忙赶到撷芳殿时,尔晴已经在给傅恒的伤口收尾了。
富察皇后刚一进门,就看到尔晴在傅恒的伤口上缝针,吓的险些尖叫出来。
好在富察容音也算见多识广,很快反应过来尔晴是在给傅恒缝合伤处,立刻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倒是皇上,看着尔晴神色淡然,手脚利索的傅恒皮肉上穿针。
心中对她的防备,瞬间又高了几分,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
在皇上的印象中,女子多柔弱,别说让她们干这种在人体上缝针的事了。
就是见点血,她们都尖叫不已,恨不得当即昏死过去。
哪像眼前这位喜塔腊氏,看她此时轻松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绣花呢。
等到尔晴为傅恒缝合完伤口,太医又在他的伤口处抹了一层药膏。
然后用上好的棉布一层层的把伤口处缠紧,工作便算做完了。
好在傅恒功夫不俗,此次落马除了腹部的伤口,身体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富察皇后见太医为傅恒诊治完后,这才上前。
看着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尚在昏迷中的傅恒,她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皇上见状,立即在一旁搀扶住了腿脚发软的皇后,同时用肢体无声的安慰她。
待到皇后稍稍平静下来后,皇上才出言问道:
“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傅恒为何会突然受伤?”
一直守在一旁的永琏听到皇阿玛的问话,立刻站出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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