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那些护送辎重的兄弟也要上么……”一名队长面露难色。
“现在管什么辎重!全部给老子压上!”
此时的大当家发现己方以众敌寡却出师不利,早已暴跳如雷。
“就算用人数堆,也要给老子把那群新兵堆死!”
“只要他们的前锋一溃败,那些新兵也一定会溃逃,我军必胜!”
各部头目只好硬着头皮去动员后方军队。
战场交锋处,黑云寨留下了数以百计的尸体,沛县军队也阵亡数十人。
黑云寨的后方部队正不断支援前线,填补战线。
被沛县军队击溃的黑云寨前锋,也在后方督战队的催促下,重新投入战场。
三千多人奋死一战,面对前方潮水般涌来的部队,仍是力不从心。
“前锋二队换队换甲,用上地面敌军兵器铠甲,继续冲锋!”
卓子房神情冷峻,沉着下令。
这几日除了训练行军行伍,兵器熟练,梁萧还专门教他们迅速换防,以及迅速更换战场可用的军备,而不贻误战机。
无论如何,己方以轻型铁甲为主的前锋不能全部溃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军对决,黑云寨的士兵多缠头巾,沛县守军则是头戴皮盔,因此不难辨认。
眼疾手快的前排二队士兵,剥了沿途阵亡贼兵的轻型铁甲和精良武器,给自己换上,加入战场,竟然收效明显。
这些轻型铁甲,为他们抵御了多次本该致命的攻击。
三队士兵也纷纷效仿,准备换上前排。
但黑云寨后方不断往战场投入新的部队,即使他们以逸待劳,仍是倍感吃力。
倘若敌人只有六千人,他们完全有信心取胜!
可惜,敌人的数量至少是他们的三倍,甚至四五倍!
曹尘的身上多处挂彩,兀自奋勇杀敌。
周围战友受到鼓舞,一个个也杀红了眼。
“为倒下的将士报仇!!”
前军将士一声怒吼,同仇敌忾,人人奋勇。
潮水般涌来的黑云寨部队,竟然被他们生生拦在现场,难以继续推进。
双方又开始了疯狂的鏖战。
梁萧只是冷眼关注战场,纹丝不动。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他必须等待稍纵即逝的战机。
倘若自己沉不住气,只能让那些阵亡的将士白白牺牲!
城墙上的守军,人人急得团团转。
“钟离家主,要不咱们也参战吧!”
终于有人忍不住提议。
钟离修无奈摇头:“若是城内还有敌军奸细,煽动叛变,里应外合,沛县危矣!”
众人一想也对,惭愧不已,只恨自己先前没有勇气报名出战。
钟离晚雪握紧手里的梅花枪,深吸了一口气。
老父亲的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战场重要,守城同样是大事。
若是城防空虚,到时候就算梁萧退回城内,无人掩护,贼军也会追杀进来……
可是,她已看不下去了。
前方黑云压城,黑云寨的人马越聚越多,根本不是这群新兵可以击败的。
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但也到极限了。
战场上,黑云寨的部队陆续从后方聚往前线。
双方本就欠缺军事训练,沛县守军只能勉强保持阵形不崩溃,但也慢慢开始松动。
“子房,看好部队!”
等候多时的梁萧,望见麾盖附近队伍越来越稀疏,终于横枪跃马,豪情万丈,鸿鹄随之绝尘而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卓子房郑重点头,目送挚友远去,眼眶一热。
一如当年初见时,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便是这么悍不畏死,救了自己。
“县太爷!敌人越聚越多了!!”
已经退回后方的曹尘,焦急汇报,却不见梁萧踪影,顿时慌了!
卓子房抽空对他道:“县太爷已经去了,咱们坚持住!”
曹尘定睛一看,险些窒息。
那位县太爷竟然单枪匹马,从东北方向赶赴战场!!
城墙上,守军们也隐约看到了梁萧单枪匹马出击,惊呼声此起彼伏。
“县太爷没有退缩,他一个人上了!!”
钟离晚雪的眼泪夺眶而出,转身下城的同时,不忘催促随行护卫。
“快!牵我的宝马来!”
“小姐!”护卫们急忙跟上。
“老爷,小姐已经下了城墙,要去战场了!”
看得入神的钟离修,震惊回头,颤声道:“赶紧去拦住她!”
战场上,苟当家的麾盖马车正在高地上。
随着部队接近战场,他终于能够看见战场全貌,满脸惊骇。
他看得真切,战场上的大部分尸体,居然都是他黑云寨的!
而沛县军队渐渐顶不住连绵不绝的攻势,节节败退,却依然无人溃逃!
“他们真的是才入伍没几天的新兵么??”
苟当家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