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伏真之前和江潜有过一段交情,比陈军对江潜更为熟络一些,陈军虽然在晋北和江潜并肩作战过,但当时只为撤退,两人并未有深谈机会。
所以还是由纪伏真开口说道:「江团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江团长现在担负整个银鸢佣兵团的兴衰重任,应考虑银鸢所有弟兄的性命。」
江潜饶有兴致的问了纪伏真一句:「所以纪帮主认为银鸢的弟兄会因为爱惜自己的性命,而不想替关大哥报仇吗?」
纪伏真摇了摇头说道:「我相信银鸢的弟兄大部分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但上位者不能这样思考问题。」
江潜仍是笑容满面的样子,似乎并未因为纪伏真的话语有任何影响。
「不如江某说说自己如何思考问题,两位再来考虑江某之言可不可行。」
「首先,无论是之前在晋北的同盟联军或现在的圣南联军,之所以会一直陷于被动,是因为都按照敌人的期望在行动,而现在敌人的期望是什么?是要我们忌惮双方高阶战力的差距而不敢妄动,这样他们就有充裕的时间去将我们在双岳之人分批击破。」
「而事实上,双方的高阶战力差距真有这么大吗?江某手上的异兽、加上息事楼的高手,不算湖帮和草帮,江某就能动用十位以上武皇。」
「现在守在望溪峡谷的主要都是少觉寺和浊河剑派之人,这两宗对江某而言不是威胁,因为他们没必要替玄武宗卖命,只要江某全力出手,必能让这两宗不战自溃。」
「打通望溪峡谷往岳清山脉的通路后,就变成寅堂战线拉长,而我们集中追击,寅堂势必得重新集中来对付我们。」
「而只要他们一集中和江某正面对决,就是他们的死期,因为江某有云梦堡。」
「事实上,江某今天找两位,并非是商量,而是通知,江某不但要把寅堂全歼,等寅堂之战结束,江某会立刻从双岳转往祁州,对魔宗施以重击,重夺祁州。」
「江某现在的计划只有两位帮主知道,两位若愿意配合,可以更顺利进行,江某刚刚描述的战线,银鸢佣兵团就能独力完成,江某需要的是湖帮和草帮自行行动,而非联军作战,从各种敌人计划外、认为我们不会做的事情,去打击他们。」
江潜一口气说完后,又深深看了陈军和纪伏真一眼,静待两人答复。
纪伏真也看着江潜,若有所思,陈军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照江团长之言,或许银鸢佣兵团真能战胜玄武宗寅堂,但江团长势必得倾巢而出且长期在外,若后方被袭,江团长又待如何?」
江潜想都没想,轻松一笑回道:「占领任何城池或据点,看的都不是守军强弱,没人想攻打万极城,是因为那是玄武宗的地盘,若有人趁江某倾巢而出时偷袭后方,江某求之不得,正好拿来立威之用!」
「江某会让全天下知道,敢偷袭江某之人,只要江某率兵杀回,他依然只有死和逃两种选择!」
陈军突然觉得,关离之死,让江潜变了一个人。
不是冲动或一心复仇,而是极为可怕,一个可以杀尽世间万物之人。
纪伏真突然开口说道:「草帮会配合江团长。」
「具体如何做我还要想想,我会先派人在江团长攻向望溪峡谷时,在附近山区扫荡,击杀玄武宗被江团长击败后落单潜逃之人,另外会派一队精锐潜入祁州,混淆魔宗的注意力。」
江潜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陈军。
陈军又沉思片刻后才说道:「双岳的部分,湖帮不会躁进,但我会先全军出击夺回千芝谷,只要江团长能在双岳得手,湖帮会大举压境,给寅堂第二波冲击。」
江潜举起右手,伸向陈军和纪伏真中间,诚挚的说道:「希望我们三方,能永远是坚定的盟友。」
陈军和纪伏真也把右手按在江潜的右手上。
寅堂堂主厉曜摆脱千劫后,就赶赴望溪峡谷,在望溪峡谷只待了两天,便决定把寅堂最后留在望溪峡谷之人都带走,只留下少觉寺和浊河剑派在此。
少觉寺这次来了圣南一千人,其中有济明为首的六位武皇,浊河剑派来的更多,共一千五百人前来,但浊河剑派总共也只有两位武皇,两位都有来圣南。
不过少觉寺的武皇都是武皇初期,反而浊河剑派掌门陈剑锋有武皇中期修为,在厉曜临走的时候,让陈剑锋担任望溪峡谷的最高指挥。
厉曜知道浊河剑派一心想攀附寅堂这棵大树,办起事来会更尽力,而少觉寺主要是众僧困于武皇初期太久,想藉由玄古神功突破修为枷锁,于名利部分却依然看的很淡,所以厉曜才会让陈剑锋来指挥,替寅团切断圣南和双岳之间的连结。
对陈剑锋来说,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压过少觉寺一头,这让他无比庆幸自己选择正确,玄武宗的支持让他来到人生巅峰,成为武学圣地晋陵的第一人。
济明却忧心忡忡,自寅堂全部进入双岳后,望溪峡谷留下的人,整体实力已无法稳胜圣南联军,他虽然配合寅堂行动,却不想有过多死伤,据两位先前跟随厉曜去劫杀圣南联军的师弟回报,欧阳明斌已有力敌厉曜的能耐,而蓝天军的团队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