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大,足以震动南阳全境,甚至是江夏郡和南郡的名士亦慕名而来。当他们抵达宛城时,已经传开了南州府学不得不中止的消息,于是并未离开,而是专一等候蔡邕等大儒回到宛城,随着赵空与蔡瑁将诸位大儒送回宛城,这些各地名士在赵空力主之下,直接进入南阳公子府出任各曹掾史。
这些地方名士的入职令南阳郡丞曹寅和南阳都尉长史蔡瑁大大缓了一口气,因为南阳公子孙宇已经失踪了三日有余。而赵空,并不愿意越俎代庖,暂掌南阳政务。
南阳都尉府。
“本府已经给你们派任了诸多掾属,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赵空看着大义凛然的曹寅和蔡瑁,哭笑不得。
曹寅拱手道:“都尉,公子连日失踪,于汉律理应上报帝都,都尉将此事压了下来,却又不愿暂代南阳政务,实属不妥。”
“你错了。”赵空轻轻一笑:“本府是南阳都尉,不是南阳公子,无论何时皆无权代掌政务,你是南阳郡丞,南阳公子不在依律以你代掌政务。”
他看着曹寅,笑意盎然:“请本府代掌政务,本府可以弹劾你违律。”
曹寅一脸苦笑,垂手道:“使君不在府中,但是都尉在,此刻郡内流民众多,正值都尉主掌之时。”
蔡瑁在旁轻轻一笑:“郡丞,如今他们可不是流民了。”
“有何差别么?”曹寅一声轻笑,声音转冷,“长史以为,流民非民?”
蔡瑁反口讥笑道:“衡山城破之前,他们仍是南阳之民,而现在,他们是大汉的叛逆。”
曹寅霍然转头看着蔡瑁,怒声道:“蔡长史,你言语间总该有些分寸!”
蔡瑁不再看他,冲赵空躬身一拜,沉声道:“都尉,南阳之险,在于民贼不分,清贼而民自安。”
曹寅脸色骤变,却见赵空亦是缓缓变了颜色,站起了身:“德珪……本府果然不曾看错你。”
蔡瑁心中一颤:“都尉……”
“不过……”
蔡瑁看着地面,一角青衣映入眼前,猛然间肩头上重重一拍,赵空的话随即传入耳中。
“你的手段,当真差了些。”
蔡瑁目光一凝,心底一股阴森寒冷之感油然而生。
曹寅心中稍微一安,他当初看见庞季和蒯良,便知道背后推动的一定是蔡瑁。蔡家、黄家、庞家乃是世交,以孙宇和赵空的威望不足以控制蔡瑁,更别说蔡瑁的父亲蔡枫乃是当朝九卿之一张温的妻弟,蔡家又岂会为两个少年所用?当初那一句“托付于二位”便是点给庞季和蒯良,不能逼民为贼,不能越俎代庖。
孙宇不在,蔡瑁便想控制赵空夺南阳之权,只不过他小看了曹寅,更小看了赵空。
赵空看着弯腰而拜、轻轻颤抖的蔡瑁,缓缓道:“南阳二府不分彼此,你若是想做些什么,还需掂量掂量。”
蔡瑁额角冷汗滑落,顺着鼻梁缓缓滴下。
赵空比他年纪小,心思却把他看得通透。
“你还是要和你父亲好好学学。”
肩上的手悄然收走,脚步声响起。蔡瑁直觉周身压力一松,额头上冷汗连连,大大呼出了一口气。
曹寅看了一眼赵空,眼中尽是欣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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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亮,众人便已起身直奔耒阳亭。
耒阳亭人烟稀少,不仅仅因为黄巾军如同洪水过境一般,更因为此处本就多树杂林,若非许氏宗族的人率领,孙原未必能够与许定众人汇合。
许定等人的藏身地点乃是一处地窖,地窖之上本是一处许氏宗族的坞堡,只是此时早已化为一团废墟,也正是这一团废墟,足以掩盖去大多数人的耳目。
“此处坞堡不大,本也不过是许氏宗族驻足之处。”
许定与孙原、郭嘉并肩立于十余丈之外,望着许褚指挥众人开挖地窖。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许定一脸愁容,郭嘉看着他,笑问道:“中原黄巾并无高手,以玄音先生的修为,决计不会追来。”
许定摇了摇头,不信郭嘉。玄音先生虽然已败退,此时也该告知此地黄巾首领了。他自然相信许家青壮皆是高手,却不敢忽视一位魏郡太守的诱惑力,如果黄巾军集结大批高手围杀孙原,许氏宗族势必受到波及。郭嘉、孙原看似是两位难得的高手,可是黄巾军声势之大,足以威胁到整个许氏宗族。许定虽然知道许氏宗族的根底,却也知道此时的黄巾军已绝非太平道这般简单,何况太平道本有的实力就足以令整个许氏宗族退避三舍。
孙原似是看出他的忧虑,反问道:“许壮士可是担忧太平道为难许氏宗族?”
许定艰难地点点头,他并非许氏宗族的族长,却是许氏宗族未来最有希望成为族长的人之一,他必须要为整个许氏宗族考虑。
郭嘉摇头,轻笑道:“黄巾军已非太平道,许氏宗族如今还能置身事外么?”
许定苦笑一声,他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得不掩护孙原等人,孙原是大汉官员,是魏郡太守,是许氏宗族最好的屏障。可是他的心中,却仍将孙原视为将黄巾军带到颍川的人。
郭嘉又道:“豫州本是太平道起家所在,守不住的。许氏宗族虽是在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