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自嘲自己就差把堕落两个字贴脸上了。连学生时代套最普通的校服,都有一种混子气的妩媚。
“你呢,就差把‘我是好学生’五个字贴脸上了。”
倪雾一边打趣她,一边往吧台方向走。
落地窗外走来几个人。林雨娇敏锐抬头,看到了柯牧彤酒红色裙摆的一角。
“怎么了。”倪雾擦拭着酒杯。
“我舍友来了。”
“多大点事,他们那桌我负责。”倪雾以为她怕遇见熟人尴尬。
“雾姐,那我先去里面。”她匆匆转身。其实只是害怕柯牧彤知道她在这里打工,会找倪雾的茬。
雨天的工作间弥漫着霉味。林雨娇待在后厨帮忙,半个小时后才出来。
整间酒吧已经不见了柯牧彤。
“林林,你错过了一场大戏。”倪雾站在吧台,一脸意犹未尽。
她说那穿酒红连衣裙的女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心思,拿了桌上的骰子要跟别人比大小,输了让对面那人亲她。
结果那人答应得爽快,冷眼看她几眼,只说输了就让她喝。
柯牧彤最后喝到喝不下了,忽然才意识到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稀罕给她留,站起来眼眶特别红地出去了。
“谁啊。”林雨娇随口一问。
肩膀被倪雾一把拽过,耳畔传来她兴奋的声音:“银发那个。”
林雨娇睫毛颤了颤。
目光穿过忽明忽暗的霓虹,看向落地窗前那场起雾的雨夜。
祁司北坐在最里面。
银发醒目,套着一件黑色卫衣,懒散倚着一窗雨痕,没坐直弓着背也比周围人高出一截。
漫不经心把骰子随手扔回桌上。
垂下西装裤的手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光,有一瞬间的晃动,灼烧了她的眼底。
两人的目光直直对视上。
林雨娇迅速躲开。
身边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祁司北一句话没搭理。半张脸隐在卫衣宽大帽檐的昏暗里,看不出表情,更让人觉得危险难测。
他这一身气质,就像是富家少爷身边总会有的那几个狐朋狗友。
“叮咚。”
倪雾看了一眼前台消息,递给她一杯冰水。
“12号桌有人点了一杯纯冰水。”
不远处窗边的人还是那样懒散窝着,视线始终没看她,只是看似不经意间摁灭刚才亮起的手机屏幕。
“雾姐。”林雨娇抿了下唇,把冰水推回去,拿过一杯莫吉托,“我送别桌的。”
她推冰水的肢体动作不小心太大。
一道目光玩味落在她被那杯水溅湿的纤白手指上。
“随你啦。”倪雾没在意。
舟川入夜的暴雨还在下,几道雷声划过天空,空气里是夏夜的闷热。
林雨娇送完那杯莫吉托,快下班了。
她换回了那件淡蓝色吊带裙,长发黏在修长的天鹅颈上,不得不又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把长发随意扎成了高马尾。
看着镜中人,林雨娇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一整个高中都是这样扎着高马尾。
叹口气,把那只蝴蝶发卡细细别好。走出了卫生间。
闪电刺亮了天空。
mist里的几盏吊灯闪了几下,周围陷入一片夜色闷暗。
“什么破天气,把我这儿电路烧坏了。”倪雾揉眉,喊上一个调酒师去看电闸,“把事情都放一放,快点快点。”
这地儿是酒吧,来的人鱼龙混杂,男男女女都多,停电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倪雾才这么急。
眼前瞬间陷入黑暗。让走出卫生间站在过道上的林雨娇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耳畔是混乱的脚步声,尖叫。监控全坏,说不紧张是说谎的,这里不是什么普通的店铺,她也是真的担心会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男人趁停电,在这个没人的走廊上抓到她。
心跳如雷。
下一秒,一头撞上一个人的肩膀。
祁司北的眼睛漆黑得像雨夜的一场雾。
“对不起。”
林雨娇低下视线,掠过他径自走入昏暗里。
身后那道冷郁的目光,一直目送她匆匆忙忙飞奔到走廊尽头微微有光亮的地方。
等林雨娇再回头的时候,发现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五六分钟后,mist重新恢复了光亮,倪雾提心吊胆站在吧台前确认了各处没发生什么情况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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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哥。”
一桌人远远就看到他回来了。
祁司北这人存在感太强,一身黑,一手夹烟站灯下。
本还在讨论刚才他把柯牧彤整的有多惨,都自觉闭嘴了。
也怪这女的一上来得意洋洋张口就来说和他比摇骰子。
祁司北名声在外的爱玩,早就已经不是她这个圈子里的玩了。
落地窗外大雨滂沱。有人掐灭了烟,突然开口问他们认不认识隔壁法学院那院花。
“今天下课,听说看到她包里随身带一包黄鹤楼和一支primo打火机。”那男生笑的很顽劣,“够反差吧。”
“顶着他妈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