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代首席弟子宋河,因为勾结魔教之事泄露,已经被戒律堂长老抓起来了!
这一则重磅消息,在内门弟子之中迅速传播开来,但很快又被遏制下去,似乎是有昆仑高层出手。
然而,紫薇掌教的讲经会上,宋河没来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现场的掌教亲传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就此提问。
紫薇掌教也懒得说明,只是后面的弟子们依序前进一位。
于是众人便暗自心惊起来。
讲经结束后,秋长天便私下里找到筑基阶大师兄徐长卿,询问一下宋河的情况。
“多行不义必自毙而已。”徐长卿显然知道些什么,只是轻描淡写说道。
“徐师兄。”秋长天佯装不肯相信的样子,继续试探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冤枉宋师兄的可能”
“冤枉?”徐长卿露出有些怪异的表情,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大可能了,这次是人证物证确凿,他无从抵赖。”
“居然还有人证?”秋长天简直惊了,“我听闻他是被指控跟阴鬼道勾结,魔教那边的话也能信么?”
“是与魔教勾结没错,但人证却是一名散修。”徐长卿说道。
散修?
秋长天心里越发起疑,便和徐长卿告别,然后便御剑前往戒律堂。
宋河在算计自己这件事情,他当然不可能毫无察觉。
只不过秋长天当时修为只是洗髓阶,锁妖塔试炼又迫在眉睫,他便想着先升到化府阶,再抽个机会调查清楚。
结果还没来得及调查呢,宋河却突然被局外人给爆杀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来到戒律堂,秋长天便申请查看相关卷宗。
“秋师弟,这不大合规矩吧。”戒律堂执事拒绝说道,“关于此案,掌教大人已经发话要从严处理,怎好随意向你透露情况?”
“掌教是我的师尊。”秋长天哭笑不得,“若非不想劳烦他老人家,我早就亲自去问他了。”
戒律堂执事一想也对:如今宋河已经下狱,等徐长卿升入金丹境后,这位秋长天就要接任筑基境大首席之位了,自己倒是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和他闹个不快。
更何况,秋长天身为此案的被害者,来打听情况是再合理不过。便是将细节透露给他,后续长老过问起来,自己也可以推说是碍于掌教的面子
昆仑太清宗毕竟也没有什么“依法治派”的规矩,只要能说服戒律堂长老,掌教那边也不追究,不就成了?
“那行吧,只是秋师弟后续勿要外传,免得让我等难做。”执事最终“一脸为难”地让了步。
秋长天自然晓得对方是什么意思,连忙各种保证不会,又询问这位执事的具体姓名,以示亲近。
跟随执事进入戒律堂,秋长天才发现此处修建于山腹之中,且周围无论墙壁、天花板还是地板,全都刻着密密麻麻的、风格似曾相识的法阵。
“这戒律堂以及下方地牢,在古昆仑曾经是关押战争俘虏的地方。”见秋长天似乎有些兴趣,戒律堂执事便介绍说道,“但修建时间却比古昆仑要久远很多,我们怀疑和蜀山锁妖塔是同个年代,你看这些形似仙篆的符文”
秋长天微微颔首,目光左右打量,脚步却丝毫不停,很快便来到了存放卷宗的地方。
执事将卷宗从柜子里取出,递给秋长天并叮嘱说道:
“只能在这里看,不能留下痕迹,也不允许带走。”
秋长天道了声谢,然后便开始阅读卷轴。
嗯?!!
只见那证人之处,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散修郭近。
满怀心思地离开戒律堂,秋长天在御剑回金岭洞府的路上,忍不住又感叹起来:
“阿镜,你说未来真的是被编织好的么?”
“当然不是了。”昆仑镜晓得他在想些什么,便婉言安慰他道,“倘若是被编织好的,那世界就应该迎接被毁灭的命运,又何必让你穿越到这里呢?”
“如果我的穿越,并不在谱写的命运之外,而是在命运之中呢?”秋长天喟然叹息,怅惘说道,“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这世间的一切命运,都是记载在书卷里的剧情,而我们其实是小说里的主角们”
“不要脸哦。”昆仑镜无语说道,“人家小说里的主角不是书生才子,就是王侯将相。你是觉得你儒雅温柔似书生才子,还是精明强干如王侯将相?你的品性根本就不像是主角好吗?”
“阿镜。”秋长天苦口婆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看的是哪个年代的言情剧本,但这种主角性格要么亚撒西、要么奥力给的小说,如今早就被市场淘汰了。现在流行的小说主角都是非常完美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勇双全、胆识过人那都是标配人设,单靠一个标签是根本吃不开的。”
“什么是亚撒西、奥力给”昆仑镜无奈说道,“算了,你也别神神叨叨的了,专心做好眼下的事吧。”
“也只能如此了。”秋长天点了点头。
他当然晓得昆仑镜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担心自己陷入宿命论的哲学思辨里面,从而丧失了主观能动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