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Alpha标记成结,她被完全支
配的余下人生,将只会处在漫长且酷烈的痛苦中。
露西拉仍在怔忪,久久地未回过神,她下意识地望向艾姐的后颈,少女纤秀柔白的脖颈看不出一丝疤痕,仿佛那一场异常凶险的大手术未曾存在过。露西拉艰涩道,“所以你……”
“在第一次分化后,我曾祈求过父亲,请他准许我以0mega的身份进入首都星军校。也曾祈求过滨宇中未知的神明,期筑着二度分化这样极小概率的飘忽不定的事件发生在我身上。”艾姐缓慢地说,语
气平淡得像在叙述发生在五百光年外的事情,“但都没有得到回应。我只能祈求我自己。”
"……"
在躺上手术台前,那种难以忽视的巨大不安让我不自主想者,若两个世纪前的那项医学研究没有被中止废弃,若存在通过基因编码,无需考虑排异性,实现完美嵌合的人工腺体,转变为Alpha的想法
是否不再是惊世骇俗、离经叛道,而是稀松平常,我也无需因移植腺体的排异性生出忧惧的情感,更不需赌上性命。”
那个男人意料之外的自残行为只是加速了这一构想的实现,当卫瓷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失去全部作用、理应被她丢弃的同时,在艾姐眼中,腺体残缺的他亦能被榨取价值。
露西拉心绪复杂,她长久地注视着自己的妹妹,她们是利益相同、共享弑君弑兄秘密的姐妹兼盟友,当不能宣之于众的阴暗秘密分享得越多,这种关系便扭曲地、奇异地、越发牢固。
纵使心底还有微妙的违和感,隐约的担忧,对于这 研究日后造成影响的无法预知带来的抗拒,但露西拉望着艾妇的后颈,恍饱望见 道血淋淋的伤口,艾妲平静地再度斯裂、展示给她,使她无法再开口,对此事提出异议。
露西拉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送进去的死刑犯,那些菜珀矿业董事会成员、军队高官都是Alpha,还缺少性别为0mega的实验受体,只有卫瓷元帅一个是不够的,更何况他也不是普通
Omega。”
艾妲没有任何犹疑,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江白。”
那个因买凶奸/杀了怀孕继妹、逃狱后又杀死继妹丈夫的死刑犯,也是那个在贝尔芬格堡怀了孕、被元帅救下后送入首都星第一军区医院待产的Omega。
首都星第一军区医院。
人工日光漫进十九层的一间单人病房,描画出一个长发男人的背影轮廓,他正坐在病床上,床边散落着被折散得乱七八糟的拘束带。男人的肩背生得宽阔,身形却瘦削,在一头披散下来的墨黑长发之
间,若隐若现的肩胛骨突出得像要刺出病号服。
卫瓷抚摸过手腕上被拘束带勒出的红痕,被绑缚久了,有些微的麻痹感,手腕抬起放下都不太灵便,那一圈勒痕触碰还会带起一阵轻微的刺痛。
沿着手腕青色的血管向上,到小臂处,布满了细密的针孔,配着苍白的肤色,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卫瓷沉默着,整理好因挣脱拘束带而翻起的袖管,重新盖住了那些针孔,他下了床,脚落在地面上,因虚浮无力,险些栽倒在地。
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强行忽视浑身发烫的不适感,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挪到了病房门前。
角落里的护理型机械体永久地陷入了休眠模式,这种型号半旧不新的机械体,即使元帅已经从军校毕业逾十年,那些机械课程上教授的知识仍足以拆解这种呆笨的机器人。
在卫瓷动手时,他不禁对自己手法的流畅与行动的迅捷感到讶异,自他成为0meg后,他的大脑思考时仿佛生锈的齿轮在迟缓转动,对被囚禁的现状无动于衷,只因为艾妇的一句话语,一步未路出过弦
乐宫,若不是当时的执政官大人下达敕令,他会麻木地一直呆在囚笼里,与那些被豢养的伶人无疑。
而失去Omega腺体,再不受标记、信息素影响后,他又能够如常地思考、处理问题、解决问题。
无端出现、禁锢于脚的的束带,每天凌晨准点出现抽八管血的机械护土,标有编号的航带,甚至电子眼监控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场泉的诡异,他被困在了单间病房里,明明腺体已经被摘除,比起
术后,却更像是处于术前。
艾妲从未出现过,卫瓷无从知晓这其中是否有她的授意,在日复一日的焦躁中,他一直试图挣脱拘束带,被电击了上百次。
直到今日此刻。
电子眼监控不知何故散离,走廊上似乎隐陷传来喧闹声,卫瓷没有错过时机,就如他在加冕大典前夜用银又刺破腺体-样果决,他忍受着电击的疼痛,不顾双手被勒得肿胀充血,在几乎要脱白的情况
下,强行扯散了拘束带。
卫瓷的手还胀痛着,他站在病房门后,微微俯下身子,这间单人病房的房门上方安装着单向玻璃,只能由外向里窥视,不像是医生与病患,更像是观察者与被监控者的关系。
但若是上过首都星军校特殊课程的优等生,便知道只要用相关配件改变一点反射比,从内部也能窥见一角外面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