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花野井千夏被狠狠抛在了吧台之上,痛倒是不痛,毕竟有防弹背心在里头隔着,她还偷偷拿手撑了一下,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就是想爬起来之时,后脑抵着的手枪,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立刻吸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贝尔摩德依旧站在吧台后,见此情景只是淡定地抿了一口酒,眉峰微扬,对着面前人问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意外在厕所里发现了一只小老鼠。”
琴酒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毫无情绪,却又散发着针锋相对的味道。
“这家店的店长是组织外围成员,对方既然带走还留下了她,就说明这家伙也是组织的人。胆子真是出乎意料的大啊,竟然敢偷听我们的谈话。”
闻言,贝尔摩德总算来了点兴致,低下头,正眼看向仍旧趴在吧台上的某人,没成想,却正巧对上了其乖巧腼腆的微笑。
贝尔摩德……
这小孩儿被吓傻了吧,后脑勺抵着支手枪呢都笑得出来,不过……胆子很大,她很喜欢。
“嗤,偷听?偷听你们上厕所吗?”
风情万种地一撩头发,她的眼神像是带着勾子般,相继从琴酒以及站在其身后的伏特加和科恩身上划过,顾盼间潋滟生辉,千娇百媚,把后头二人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咳,这么说的话,他们俩似乎确实是被偷听上厕所了。
“我说琴酒,你该不会把我当成什么老妈子了吧,连这种事都要和我汇报,这会让我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诶。如果你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就干脆一点把她干掉嘛,这么优柔寡断,可不像你的风格。”
注意到被枪指着的那个小姑娘在听到她说了什么后身子一僵,原本乖巧地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一脸谴责地望向自己,贝尔摩德无声勾起嘴角,眼底笑意愈发浓郁。
琴酒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打量良久,确定她说的不是假话,才冷哼一声收起手枪,转头就把火撒在了伏特加身上。
“联系一下Arak,他再不出现,以后也不用来了。”
脑后撤回一把“众生平等”,花野井千夏暗中松了一口气,非常识相地从吧台上“滑”了下来,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正打算悄悄溜走之际,身后的酒吧大门却在此时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的档次显然和她不在一个level,甫一出现,就让原本逐渐缓和的氛围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不管是身前这几人,还是角落里从始至终都没开过口的其余数道阴影,都将视线投向对方,如同一匹流浪的孤狼闯进狼群,势必要遭受群体的审视和忖度。
强者自有一席之地,弱者,就只能被一口一口咬下血肉,生死予夺。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样沉重的气氛,任何风吹草动都尤为明显,于是乎……花野井千夏蹲在地上,一步一停顿的那副偷感十足的样子,完完整整印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底。
不是,她到底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把氛围破坏得如此彻底的?
一进来就看见某道熟悉身影在地上蠕动着的渡边川……
化成灰他都认得这家伙是谁,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到这个地步的?
或许是背后的目光太过炙热,又或许是冥冥中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感作祟,花野井千夏身形微顿,缓缓转过头,正对上渡边川面无表情的脸。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少顷,两人不约而同地错开眼,一个继续向着后厨的方向蠕动,另一个默默坐到吧台边,面对众人的打量,只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句话——
“我是Arak。”
*
会议结束后许久,花野井千夏才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回了家。
听闻她闯了这么大的祸,竟然还没被琴酒那尊杀神干掉,田中店长表示人活得久了,真是什么稀奇事都能见到。感慨完后还硬要留下她,非让她一起闭店,以后就要来准时打卡上班啦~
嗤,可笑。
拜托,他们可是坏人诶,哪有坏人需要打卡上下班的啊!
……不对,她怎么又莫名其妙共情了?
回到别墅之时,夜色已然极深,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倚在自家大门口,花野井千夏非但没有意外,反而还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拉着尾音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渡~边~川~”
“正常点。”
伸出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点在眼前人的额头上,渡边川瞥了一眼空空荡荡的街道,轻抬下巴,示意花野井千夏先打开别墅外的大门。
“进去再说吧。”
“哦。”
花野井千夏老老实实收住习惯性贩剑的动作,表现得异常乖巧,在经过一系列复杂而繁琐的身份认证后,两人终于成功进入了别墅。
而后,她也露出了真面目。
一脚把渡边川踹进沙发里,趁其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花野井千夏一脚踏上沙发的边缘借力,两只手随即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