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长可否演示下,也好让我们兄弟长长见识。”
陈玉楼笑着打了个岔。
一旁刚刚放下筷子的鹧鸪哨,眉宇间则是闪过一丝古怪。
没记错的话,当日遮龙山一行,在那座凌云天宫外,陈玉楼分明就曾取出一道纸甲,在众人惊叹莫名的目光里,犹如活人一般,跨过门槛,先行探路。
如今,怎么说长长见识?
不过他心思深重。
权当没有听见,只是端起茶盏,静待下文。
“陈掌柜有命,贫道就献丑了。”
封思北并未察觉到鹧鸪哨异样,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两手交错,并指如剑。
口中念念有词。
皆是些晦涩难懂的词句。
好在这个过程极快,下一刻,就见到他手指猛地指向桌上三枚纸甲,眸光一凛,提气一声低喝。
“起!”
哗啦啦——
一瞬间。
三枚纸甲应声而起,五官通透,眼神灵性,就如活人一般。
从桌上一跃而下。
俯身、抱拳、行走、跳动,不见半点凝滞。
以至于都会怀疑,它们是否会开口说话。
见到这一幕,饶是陈玉楼眼底也是光芒闪烁,看的兴致大起,要知道,他也修了一些纸甲术,但与封思北一比,简直云泥之别。
在他手中。
纸人最多也就能知进退。
至于灵性,几乎不见分毫。
但眼下……说那三道身影是人都不过分。
果然。
这东西还是得在封家人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
尤其是过了百尺鸟道后,到时候山洞深处,诡异阴森,不见天光,有纸人为之带路,等于多了三个帮手。
而且还是雨水不惧、刀枪不死之物。
除却雷火外。
几乎再无克制。
“好手段!”
陈玉楼抚掌而笑,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有了这三副纸甲,想来道长更是如虎添翼了。”
“陈掌柜谬赞,区区旁门左道,不足称道。”
小心收起纸甲。
三人又闲聊片刻。
不多时,外面走廊里渐渐传出开门说话的动静,陈玉楼也不耽搁,专程向封思北引荐了杨方和白半拉。
杨方还好。
年少有为,朝气蓬勃。
无论颈上摸金符,还是身后金刚伞以及腰间打神鞭,无一不在表明着他的身份。
确是摸金校尉无疑。
但白半拉怯懦小意,言语之中也多有恭维。
倒是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不过,封思北也是老江湖,自然不会当场点破,只是一一拱手谢过。
无论如何。
地仙村是他家事。
也是封家老祖宗埋下的祸乱。
如今人家千里迢迢,前来相助,他已经是感激莫名,又岂敢有其他心思。
等见过面。
陈玉楼简单吩咐了下。
众人这才各自散去,吃过饭,要么留在客栈里闭关修行,要么就是结伴而游。
巫溪虽说不大,但风俗人情别具一格。
而且历史底蕴深厚。
早在先秦时代便已经建城。
分属于巫咸国和巫臷国。
夏商周时则属庸国鱼邑,之后划归楚国。
也是那时,因为楚国巫傩之风盛行,巫溪境内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巫文化。
从小镇中走过。
许多古迹上都还留有独属于那个时代的痕迹。
而且,小镇不大,就当是散散心。
封思北星夜赶路,加上来往此地多次,早没了新奇,自顾自的上楼休息,为明日之行养精蓄锐。
一天时光。
转瞬即逝。
隔天,一大早。
众人便已经纷纷起来,除却留下几个驾船的伙计外,其余人各自带上水粮,沿着大宁河深入山中。
为了避开那些盐井矿工。
一行人更是特地挑无人僻静处穿行。
还好有封思北在,不然,茫茫深山,遍地上悬下削的崇山峻岭,脚下急流奔涌,废弃的矿井天坑更是无数,稍有不慎还真说不定会出事。
其余人还好。
毕竟都有修行在身。
只有白半拉,痛苦无比,他在北方长大,何曾见识过这等凶岭险峰,尤其是那些贩盐运货的古栈道,走在其中,就像是踩在云雾之间,浑身抖得厉害。
根本不敢往下看。
片刻的功夫,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无奈下,陈玉楼只能让杨方和老洋人两个照顾着他点,别还没抵达地仙村,人就先没了,那不是笑话?
白半拉知道自己不比他们。
也不客套。
一般地方闭着眼睛咬牙也就过去了。
遇到那种实在凶险的没边的,只能任由两人架着他越过。
一行人,从大早上天才放亮,一直走到晌午时分,烈日悬空,照得山里水雾蒸腾,云雾滚滚。
封思北一路也是不时驻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