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辈子我有睇睇一个就够了。”柳主任听见这话,眼神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即便女儿不怎么说他们结婚这几年的事,但当妈的哪里看不出女儿日子过得怎么样。
葛大姐拍手道:“这就够了,我就不信,他们家知道你不生孩子,还能肯不离婚?″
“世豪,你跟你爸妈来下楼上书房。”
曾旅长从屋里出来,对楼下客厅坐着的孙家一家三口说道。孙世豪怔了下,答应一声,等旅长回屋后,孙世豪立刻看向他爸:“爸,只怕我这老丈人,又要说那件事了。”
孙母黑着脸,撇撇嘴,脸上露出嫌弃神色:“他家这到底怎么回事?别人盼着孩子好还来不及,他们家怎么还一个劲地要离婚,别是看上了谁家,想让你老婆跟你离婚,去嫁给大领导吧!”
孙母的话实在难听,即便是孙世豪也有些羞恼,“妈,别胡说八道,曾家不是这样的人。人家要是嫌贫爱富,当初秀禾就不会跟我结婚了。”“那现在非要离婚是干什么,不就是瞧不上咱们家了?“孙母一肚子火气,她一向对儿媳妇刻薄,挑剔,这些天前后为儿媳妇跟赔钱货孙女花了那么多钱买鸡鸭鱼,早已憋得一肚子火,要不是孙父一直劝她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又说曾旅长家能帮他们家多少忙,提拔他们父子,孙母早就不干了。孙父道:“行了,在别人家里,别叫人看笑话,有什么事等回头再说。”楼上。
曾旅长跟柳主任、曾秀禾等着他们一家上来。孙世豪进屋后,冲媳妇笑了下,“秀禾,你在这儿呢,睇睇呢?”“睇睇我托小闻带去她家了,睇睇喜欢跟他们家孩子玩。“秀禾说道,因为等会儿可能起争执,吵起来,秀禾并不想让孩子看到父母吵架的模样。孙父脸上扬起热情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散给曾旅长。曾旅长客气地婉拒,道:“二位请坐,世豪你也坐。”孙家一家三口心里扑通通地跳。
孙母在下面咋咋呼呼,一副满不吝的样子,上来后却一个大气都不敢出,半个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索性敞开大门说亮话。"曾旅长沉吟了一声,说道:“我这女儿从小被我们娇惯坏了,嫁到你们孙家后,没少给你们孙家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的事,秀禾很好,很孝顺,我们喜欢她都来不及呢。”孙父急忙说道,然后冲孙母使了个眼神。
孙母啊了一下,反应过来,也连忙道:“是啊,是啊,秀禾在我们那边是出了名的孝顺媳妇,这上班干活带孩子都没耽误。”孙世豪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怎么能说!
谁家父母不心疼自己女儿。
他心里暗暗有些懊悔,要早知道秀禾家境这样,当初他爸妈教秀禾规矩的时候,自己就该拦着点。
柳主任脸上笑容淡淡的,“怪不得秀禾身体这么差,我们养她这么大,虽然也没说让孩子什么活也不干,却也没把孩子当牛使唤!”曾秀禾听见母亲为自己撑腰,鼻子发酸,吸了吸。孙父尴尬不已,“亲家,这是我们的不是,我们商量好了,回头让她婆婆从老家找个亲戚过来,帮忙做饭带孩子,这钱我出!”“不必了。"曾旅长道:“世豪,秀禾跟你的婚姻,你还觉得有必要继续维持下去吗?”
孙世豪一家这些日子动作不断,就是怕曾家真要棒打鸳鸯。他们原以为曾旅长这人顾及面子跟舆论,肯定不好意思说,何况,曾秀禾是个女儿,按照他们的想法,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姑娘家嫁人后日子不好过,那是常见的,可只要不打骂儿媳妇,不磋磨儿媳妇,在外面大家过得去,一般娘家都绝不会劝女儿跟女婿离婚的。
哪里想到,曾旅长跟柳主任,都不按照常理来。你们是没虐待,但你们把人当牛使唤,重男轻女,还前倨后恭,曾家宁肯短痛,不肯长痛。
孙世豪慌了,“爸,妈,我哪里对不住秀禾了,是,我先前是对孩子照顾有些疏忽,可男人要干事业,哪里有时间照顾家里。”孙父也急了:“曾旅长,你们这别是嫌弃我们家条件不好,看不上吧,现在可不能搞这种歪风邪气!”
曾旅长等他们说完,他们一家一个接一个地说,一个比一个有理由。等到他们说完后,曾旅长看向秀禾,“秀禾,你自己说吧。”“世豪,"曾秀禾看向孙世豪,心情滋味无比复杂,她看着孙世豪那遍布野心、急躁难安的脸,几乎有些恍惚,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男人。在当初,追求她的人里面,条件比孙世豪好的不是没有,但她看上孙世豪,并不仅仅是因为家世,更因为这个人当初的意气风发,锐意进取,他曾经说过,自己要学毛主席,边读书边为人民服务。可现在,只怕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理想。“我们离婚吧,孩子归我,我们可以补偿你们两千块。“秀禾深吸一口气,彻底下了决心。
她的人生还很长,不愿意在这种可笑而荒唐的男人身上耽误自己的下半辈子。
孙世豪脸涨得通红,手指握得咯咯作响。
他压着自己心里的怒气跟不满,“秀禾,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这些年来,我也没亏待过你吧。”
柳主任想护在女儿身前,但秀禾却握着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孙世豪:“你没有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