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讨不了好,还会在领导跟前留下坏印象,尤其是现在大家都在上面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想学东郭先生滥竽充数,结果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那些老首长,脾气可不好。
钱楚钦把闻从音安排到轻症病房这边来,还真不是给她穿小鞋。闻从音想了想,道:“我可以答应过去,不过,我得把这个病房的病人都看完,才能跟你去重症那边。”
“好!”
顾辰飞听见闻从音这话,反而越发欣赏她。做事有始有终,宠辱不惊,这小同志真有点意思。顾辰飞给闻从音写了一张条子,递给她:“回头你看完这边,就上楼,重症在四楼以上,有人看守着。”
闻从音接过条子,不卑不亢地点头答应。
病房的病人还剩下十来个,闻从音忙到中午过后,去食堂匆匆吃了几口饭垫吧垫吧。
“这小闻去了有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到地方了没?”家里人多,葛大姐索性跟方云商量了,包包子,白菜包,猪肉包,一个个包子都得有拳头大,葛大姐边包包子,边惦记闻从音,“上回出差一去就去了个把月,这回可别又去那么久,在外面吃不好又忙,累得够呛。”方云宽慰葛大姐:“大姐,你别担心了,耿序不是说了过几天要去军医院那边一趟吗?”
葛大姐道:“对啊,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了,到时候咱们准备多点儿东西,让耿团长给小闻带过去。”
闻从音还不知道耿序要来的事,她上楼的时候,正巧碰到了钱楚钦。钱楚钦跟她擦肩走过,走出几步台阶,忽然觉得不对,站住脚步,“闻大夫?”
闻从音回头看他,钱楚钦一见真是她,吓了一跳,这楼上可是重症病房,还有个老首长在治疗,要是随便让什么人摸上楼去,那他这个院办公室主任可就干到头了。
钱楚钦连忙走上来,“闻大夫,你这走错地方了吧,楼上是重症病房啊!”闻从音拿出条子递给他,“没错,顾主任让我过来给他搭把手。”钱楚钦接过条子看了看,还真是顾辰飞的字迹,他嘴巴微张,有些难以置信,要不是顾辰飞刚正不阿在医院是出了名的,钱楚钦都怀疑闻从音是不是走了顾辰飞的关系,他上下打量闻从音,心里嘀咕,这莫非真是一座大佛。想到这里,钱楚钦对闻从音的态度客气了不少,把纸条还了回去,道:“既是这样,那我干脆陪你过去找顾主任吧,也省得你上去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顾主任。”
有人带路,闻从音自然不会拒绝。
她跟钱楚钦道了一声谢。
钱楚钦客气不已,一路边走边问她跟顾辰飞怎么认识的,在得知顾辰飞是看到她的医案后,让她上楼,钱楚钦心心里越发惊讶。顾辰飞是他们省军医院的定海神针,也是不少首长的御医,可以说,能得到顾辰飞认可的人,少之又少。
有钱楚钦陪同,再加上条子开路,闻从音很轻松就经过了盘查。钱楚钦对闻从音道:“顾主任正在跟几个大夫给一个病人看病,那几个大夫都是省卫健委那边调派过来帮忙的,你可得小心点儿说话。”闻从音听明白了钱楚钦话语里的意思。
那几个大夫都是省委班子的御用大夫,医术地位都不低,自己是去给顾辰飞搭把手的,又是晚辈,得注意点儿分寸。“多谢钱主任提醒。”
钱楚钦眼里露出一丝笑意,“闻大夫客气,你说这事闹得,要早知道连顾主任都觉得你医术不错,我这就赶紧让你到重症上面来搭把手了。”闻从音笑了下,“您这是谨慎,小心无大错,应该的。”“我坚决不同意继续用西药!这肾上腺皮质激素已经用过好几次,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给病人带来肾脏负担!”病房的门还没打开,顾辰飞激动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钱楚钦跟闻从音使了个眼神,悄悄打开病房,示意闻从音自己进去,他倒是个明白人,知道那些大夫们吵起来,很容易殃及池鱼,自己一个做行政的没必要进去瞠浑水,因此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