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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世界的底色,不是和平。
是各种力量彼此纠缠、彼此制约,最终形成的一种脆弱平衡。
当其中某个环节失效,失去秩序约束的人们,会采取的行动,通常是都是富有侵略性和攻击性的。
当然,在这些人的主观意念里。
他们或许会认为,自己并不是在作恶。
而是一种自保,确保自己始终处于一个相对安全位置的一种“防范于未然”而已。
趋利避害,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在他人就有可能是地狱的环境中,主动采取一些手段,不也是应该,且很有必要的么?!
而这样的观念,恰恰就是这个世界动荡至今,且在几乎所有人的观念中,还将一直动荡下去的根源。
盛祥、谷于群二人并不知道耿煊心中所想。
但他们能够感觉得到,面前这个凶人虽然放过了他们。
可对他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善念。
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动手,将他们宰掉。
对于这样一个无法用正常思维去琢磨的凶人,他们能做的,只有恭顺。
“在的,在的,现在都被关在定星堂的据点之内。”盛祥道。
“带路。”耿煊道。
说着,耿煊看向洪铨,道:
“万平集的护卫还有很多吧?
你让他们担起责任来,让其他人也都规矩安分,不要胡乱搞事,规规矩矩待在万平集内。
做好安排之后,就来与我汇合。”
交代完,他就骑上一匹玄幽马,让盛祥、谷于群也分别骑上一匹,径往长街深处急行而去。
方锦堂、戚明诚,柴爷,以及另四名炼髓初期的修炼者,也都第一时间催马跟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同样让他们感觉极为不适的区域。
很快,一行人便已经进入空无一人的定星堂据点,一栋占地极大,大气而不失精致的府邸之内。
很快,在盛祥、谷于群两人的带领下,耿煊、柴爷等人就看到了被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铁笼。
以及铁笼中那一个个蜷缩着的男女。
因为他们的到来,一些本来低声啜泣的声音,陡然停止,更紧的蜷缩成了一团。
而一些本来在浅睡的人,立刻惊醒了过来,眼中闪过惊惧的神色。
自以为隐蔽的调整着姿势,以让自己感觉起来更加安全。
不过,这种徒劳的努力,除了放大他们内心的恐惧之外,并不会给带来任何正面的效果。
耿煊的目光,在这些铁笼上扫过。
看着这些他此行万平集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耿煊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宽慰的话。
甚至也没有告诉他们,现在的他们,已经被解救了。
眼神从一个个铁笼扫过,最后却停留在吃了很多苦头,被随便扔在旁边一个角落的两个身影之上。
耿煊看向盛祥、谷于群二人,问:“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最清楚其中内情的谷于群立刻解释了起来。
“这个年长一些的,叫梁明睿,是丰泽坊主梁文英的幼子。
这个叫范豪,丰泽坊的一个坊民,您别看他长得高大,其实才十五岁……”
随着谷于群的解释,耿煊当即明白过来。
自己率领玄幽铁骑来到万平集之时,这里能有如此周全的应对。
他最想铲除,也最有可能与他演变成“敌对关系”的目标,全被集中在了一起,给了他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
说来,这两人还真是功不可没。
这个范豪跑来万平集寻找梁明睿,通知他赶紧跑路。
范豪虽然年幼,但该讲述的重点,都一个不落的告诉给梁明睿知道。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个成年人就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可用下半身思考的梁明睿不是个正常的成年人。
听到这示警之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带着那个用丰泽坊近百家庭破碎为代价换来的女人一起离开。
——他自以为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后,这个女人就真的属于他了。
可这女人转身就将他卖了个干净,将他交到了秦鹤轩手中。
为了尽可能逼问出更多的信息,连带着范豪也跟着遭了殃。
听到动静,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死掉的梁明睿扭头过来,但他看见盛祥和谷于群的时候,眼中立刻现出惊惧神色。
“该说的我都说了,今天我一直跟蝶兰待在万平集,不在丰泽坊,这您们是知道的。
……范豪,你们问他吧,他才从那边过来,对丰泽坊的情况比我更了解!”
“梁明睿,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羞耻的吗?”耿煊忽然开口询问。
他忽然开口,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不是想要调侃,而是他真的对此很好奇。
梁明睿一脸期待的看着盛祥、谷于群二人,二人却没给他任何回应。
他悻悻的移开目光,警惕的看向耿煊。
“你又是谁?”
“那蝶兰就是与人做局坑害你的那个女人吧?今晚她又卖了你一次。
可我听你刚才的口气,你好像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