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王安仁,学着有出息了,好好干,今后没准也弄个小队长干干,学会拍我马屁了!”
“不是!真事,小六,你说说是不是?”
“算是吧!”
“滚一边洗脸梳头,注意军纪军容,呆会儿等人齐全了,立刻集合,今天有重大任务!”
太阳爬上一个树头高,联防队那些人,才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赶来,郝汉骑着他的破摩托车,突突驶进院子,往那儿一扎,熄了火,从上面下来,谁也不看,径自进了联防大队办公室,并不看陈仲秋,“马上集合,逐个点名,老油条**来了没有?”他不指定问谁,也没人回答,“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哪!陈仲秋这就是你带出来的联防队?有人放个屁没有?知道谁是大小王吗?”
“郝大队,**刚才就在你身后,还做鬼脸,扮小丑,跳起来,差点儿摸到你的头!”
“刘铁牛,逗我玩呢?我怎没感觉?”
“**听令!”陈仲秋叫了一声。
“陈队长,我在这儿,什么事?”**到了门那儿,啪嗒一立正。
“哟呵?人模狗样的,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叫陈副大队长,不长记性!”
“集合队伍,马上出发!”陈仲秋也不理郝汉,走了出去。
刘铁牛一声长哨吹响,他们齐刷刷站到操场上。
“你准备出发到哪里?”郝汉感到权利受到挑衅。
“黄花甸子!”
“去哪里干什么?”
“抗日分子黄兴忠有可能回来了!必须将他按在那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假公济私,你会你的心肝宝贝楚楚吧?”
“郝汉!郝大队长,你能不能不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如果由于你的耽搁,贻误了战机,我会及时向警备司令香川幽兰司令官直陈!”
“嘿!嘿嘿!陈仲秋你胆子不小哎,少他妈拿鸡毛当令箭,你认为有奶就是娘?你就不怕土木镇骂你是铁杆汉奸?真是当地无鬼不生灾!你要小心,不怕有人报复!”
“哼哼!不怕!你是!我是!你老子是!大家都是!出发!动作要快,行动要迅速!跑步前进!”
郝汉背着手,站在太阳下一愣一愣的,“他妈的这到底是联防队还是他妈的陈家军?反了!反了!”他把帽子扔在地上,爬上摩托车,踩了好几下才踩响,“妈的!破货!”突突突,摩托车拉着黑烟响了,离合一松,它驮着郝汉跑了。
黄花甸子原本是静谧的,且声音如潮,却被一阵叮铃铃急促的声音打破,这些人风驰电掣大踏步跑来,“动作要快,目的地黄家大院!”
正在往杨坚强那儿去的黄安,突然被身后声音惊了一下,往一家临街店铺里一缩,我的乖乖,来得好快呀,陈仲秋挥动着手,在队伍前,大喊大叫,“抓住黄兴忠有赏,我会向警备司令部隆重推荐这次抓捕行动涌现出来的有功人员,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但凡此次立功者,必是官升一级,大洋五十块!”
黄安从人家店里借个斗笠,往头上一戴,立刻快步斜斜走出去,箭步如飞,往杨坚强那儿跑去。
只一会儿,看见杨坚强,“杨叔,老爷呢,快,陈仲秋这狗东西,亲自带人来抓老爷!”
“快!屋里头!”
“黄老爷,史校长,快,十万火急!陈仲秋带着联防队来抓你来了!”
“他已经彻底沦为日本人手底一枚棋子!快,杨老板,快把桌上收拾一下,史校长,再会,我托你的事……!”
“放心,快撤!
“别说啦!快撤!我留下与他们周旋!”杨坚强收拾桌子去了。
陈仲秋的人一到那儿,就傻眼了,黄家大院并没有人,原来的一把大锁,牢牢锁住大门,他拍拍脑门,“我们中计了,杨坚强的杂货铺,动作要快!”
这些人像流动的水,迅速地调转方向,时间能打磨,把原本粗糙的人,打磨成圆滑的人,陈仲秋就被岁月打磨的结果,这时候的陈仲秋已经趟过苦难,正在意气风化的路上,不过,他走的是一条人生歧途,苟活半生,一旦得到温饱,就会如猎犬,张牙舞爪去咬人,仅仅嗯哼声,就令人毛骨悚然,原先的卑微让他胆怯,在羽翼日渐丰满的时候,就有风驰电掣的张狂,郝汉在他眼里,就是一种摆设,很多时候充当是郝百声的耳目,郝汉还没怎么看明白,刚熄火,要下去看个究竟,整个队伍一掉头,往东南方向而去。
“哎!哎!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队长,杨坚强杂货铺!”有人告之。
“要是那儿也没有黄兴忠呢?”他只得扭一下车头,跟着出发。
近二百名联防队员乌泱乌泱就停在杨坚强杂货铺门口,陈仲秋一马当先进了店,“杨老板,人呢?”
“我人在呢!”
“跟我装蒜呢!杨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能跟我说说:黄兴忠和史校长还有其他什么人,都哪儿去了?别跟我说没有!我能找到的这儿,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找史校长干吗?”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就算老爷回来,也不会来我这儿!”杨坚强笑笑,“你想陈大队长是误会了不是?”
“别跟我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