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李知玄内心中陷入了极大的愤恨与挣扎。
凭什麽!
明明早就说好的!
凭什麽!
父皇……你偏心啊!
终于。
他一狠心,一跺脚:「沈相,我父皇的遗诏在哪?」
沈悝无比震惊:「太,太子!您这是……万万不可,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李知玄义正言辞道:「为了大乾,就算杀了我的头又如何?」
沈悝面色惨白:「可是陛下都这麽决定了,我们……」
「沈相!」
李知玄厉声提醒:「难道你就愿意,辅佐一个控制不住贪念的疯子,遗臭万年写入《奸相传》麽?」
沈悝沉默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那您跟我来!」
一个时辰后。
皇帝宣布驾崩,遗诏公之于众。
太子李知玄应守灵三日后继位称帝。
就在李知玄守灵的时候。
某处不知名的庄园。
三个老头笑呵呵地举杯对酌。
「干!」
「滋纽!」
「嘶哈……」
「哈哈哈哈哈……」
李锐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了,今天的精神头却别样的好。
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陛下!这事儿瞒着开疆是不是不太好?」
李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是在调整什麽角度:「别陛下陛下的了,现在我又不是皇帝,以后我叫你老哥,你叫我老弟。开不开疆的别管,死不了就行,得帮某些小心眼的巨匠出出气对吧?」
「哈哈哈!」
三人笑作一团,庄园里到处都是欢乐的气氛。
偏在这时。
李弘耳朵里的微型通讯法器传来一个声音。
「出气?我出你……草!你把我老婆赶哪去了?」
「……」
李弘笑容僵在了脸上,怎麽还没找到?
他心中微紧。
忍不住捶自己大腿了一下。
暗道自己那天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
一身蓑衣。
密林穿行。
李星罗抬头看了一眼林间雾瘴,微微松了一口气。
以瘴气隐匿行踪,牧野就找不到了我了吧?
她低下头,脚步慢了许多。
虽然已经三天了,但李弘的话,还是不停在脑海里回荡。
「星罗!你是个可怜的孩子,碰到一个爱你的人的确不容易。但……你并不是一个好妻子!」
「牧野对你很好不假,但你想想,他一开始接近你,真的是什麽东西都不图麽?」
「他身怀惊世之才,哪怕不站队,都可以成为大乾巨匠。」
「而你……只不过能够帮他更进一步。」
「当然,他以后对你的投入,更多源于爱。」
「所以才会一步步深陷,几乎把他全部身家砸给了你,包括妻儿性命。」
「这是爱不假。」
「可我想说,你呢?」
「你又付出了什麽?」
「你是一个妻子,若手握皇权,尚且对她有一些帮助。可现在呢?你帮不了他,反而把他一步步朝深渊里面拖。」
「你……是一个合格的妻子麽?」
「现在一切未定,他热血上头,尚且可以不怪你。」
「可以后呢,万一白玉玑母子因你们惨死,你才他会不会对你心怀怨恨?」
「放过他吧!」
「好麽?」
这一番话,犹如刀子一样反覆划割他的心脏。
但其实,并没有说服她。
因为秦牧野让她相信他。
可直到……
「大圣庙!」
「那边的波动你感受到了麽?」
「牧野去挑战整个大圣庙了。」
「我不否认,他敢这麽做,心中一定有一些把握。」
「可你……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为了你一直在生死边缘游走麽?」
「你或许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儿。」
「但你一定是我见过最差劲的妻子。」
「待到以后,他有了新的红颜知己,你说你还是什麽?」
所以……
李星罗走了,她不认为自己是最差劲的妻子。
她明明已经把一切能做的都做好了。
但……
离了自己,牧野的确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要自己消失。
李知玄对他的戒备就会大大降低,再加上出神入化的炼器手法。
新皇就算再小心眼,也只会奉他为国师。
嗯……
没有自己很重要。
李星罗抹了抹额头上凝的露水,神智恢复了一些清明,四下环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半露天的山洞坐下。
山林家雾气弥漫,湿度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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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昨晚的薄雨,衣物都黏在她身上。
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缩在山洞角落,孤独地抱着双腿。
可能……
我本就是一个多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