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纯文出去了,那个黑衣工匠一眼不眨的修火铳,左一次右一次,不停的试,总是打一颗后,又有几颗闷在膛子里,这就样不停的试。
另一处秘密山洞,黑衣人带着苟纯文朝上爬,攀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手扶着绳梯,揭开一小块石头,透过洞口朝外望过去,“头领,你看,他们已经找到了山里面,就是带着猎犬,怕是不利于我们……”
透过细细小小的洞望出去,大胤朝军卒,三三两两,从山坡爬过,寻找他们的踪迹。
赵澜这只大胤朝的犬牙终于来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苟纯文露出阴狠的笑意,“摸清他们人数,把他们往口袋里引。”他就不信了,这次还杀不了赵澜。
“是,头领。”黑衣人想了下提醒道,“头领,姓宁的跟来了,要是他调动大批人马怎么办?”
“不可能。”苟纯文在大胤多年,又从小学习汉人文化,他十分熟悉并了解大胤皇权与臣子之间的微妙关系,一旦有战事,皇帝依赖掌兵打仗的大将军,可天下太平之时,皇帝最怕朝臣手掌兵权,总会想各种办法收回兵权。
姓宁的一直紧小慎微,追个绑架赵澜未婚妻的辽夏国探子,量他姓宁的不敢随意出动军队。
都快正月底了,居然又下起了雪。
山脚下农户家里,有兵卒前来回禀,“回赵副使,小将军,我们的人马已经搜了七座山头了,还是没找到任何线索。”
离苏若锦、薛昌诚被掳走已经十天了,如果再找不到人,怕是凶多吉少。
赵澜明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经非常焦燥不安。
丘山县的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头,以现在的人手根本做不到地毯式搜查,要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搜一遍山呢?
茅屋外,雪无声的落着,飘飘扬扬,没一会儿,地上就铺了厚厚一层。
他突然叫道,“双瑞——”
“主子。”正在烧茶水的双瑞马上蹦过来,“什么事?”
“把去年那伙山匪的相关记录拿过来。”
“是,主子。”东西放在马车暗格里,双瑞正准备外去,又听到主人叫他。
“主子,还有什么要一起拿的?”
赵澜说道:“把这里的里正、还有最会打猎的猎手找过来。”
“是,主子。”
“等等。”
双瑞刚抬起的脚再次落下,转到赵澜面前,“主子,还要……”
赵澜眯眼思索片刻,“去县衙拿属于丘县的山林鱼麟册。”
“是,主子。”
双瑞快带出去安排。
宁七郎道,“深山老林,怕是没有鱼麟册吧?”
赵澜没回他这话,而是说道,“宁七,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进山。”
宁七郎指着外面的大雪道,“这么大雪,晚上进山?”
“是。”赵澜起身,“三泰——”
三泰站在外面,听到叫他,连忙进来,“主子,赶紧做饭吃,还有准备两天一夜的干粮。”
“是,主子。”
宁七郎皱眉,“你还要在山里两天一夜?”
赵澜出了茅屋,站屋檐下,望向漫天飞舞的大雪,轻道,“这一场大雪来的太及时了。”
怎么就及时了?宁七郎想不通,雪越大,山路越不好走,更不好搜救,赵澜想干什么?
黑衣工匠试的子弹就差打完了,还是解决不了闷膛的问题,明明从头到尾,他直盯着,每个细节都没有错过,怎么会这样,他脑休成怒,拿起鞭子就朝苏若锦身上甩,被薛昌诚挡住,“别打了……别……”
鞭子没头没脸的打下来,真是要把人打烂,苏若锦又气又急,急吼一声,“赵澜的那把,试做了近十把才成一把,你们一上来就想成,哪有那么简单,如果它这么简单,岂不是人手一把?”
黑衣工匠这才停下鞭子,“你的意思是这把不行,再做一把?”
又疼又饿,苏若锦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有力无力的哼了声,“是。”
黑衣工匠怒气瞬间上来,又要甩鞭子打人。
“信不信由你。”
他龇目。
苏若锦回瞪过来,一副老娘才不怕的样子,那目光赤晃晃的好像说要是不信就把我杀了。
连死都不怕?黑衣工匠死死的盯着她。
苏若锦被盯的差点回娘胎回塑,忍不住勾嘴提醒,“再不做,我怕来不及哟。”
疑疑惑惑之间,黑衣工匠再次铸造组装新的火铳。
苏若锦暗暗松口气,又为自己争取到了活命的时间,内心暗暗的祈祷,赵澜啊赵澜,你们找到这里了吗?
空旷的山洞里,只听到钉捶乒乒乓乓,辽夏国黑衣工匠聚集一起,干的热火朝天。
苏若锦暗暗数了数,进进出出,大概有十个不同的面孔了,观他们体型与身量其中有两个不像专业军卒,那就应当是工匠了。
看完人,苏若锦暗猜,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可惜手脚被绑,她现在连敲洞壁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办?
头一转,发现杨四娘还晕着,这都过去大半天了,算算,现在应当是晚上七八点了吧,怎么她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