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祈福的那天。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也在昨夜彻底停了下来,冰雪消融,倒是个好兆头。
一早,白知愿起来,换了身便于出行的青色刻丝暗花长裙。凌霄又为她将长发挑了一点绾起,剩下的随意披着。
去普华寺祈福估计一天半日的回不来,凌霄又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带了些好携带的糕点。白知愿则轻车熟路的在靴子里插入一把匕首,又将自己的白虹剑带上,这才出了门。
凌霄在身后气喘吁吁的跟上她,为她披上披风,道:“小姐,那日你从终南山回来,这件披风都弄脏了,我已经洗干净了,天冷,你赶紧穿好。”
白知愿笑着点头称是。
等出了府门,门外已经停着一辆马车,天寻驾着马,马车帘子半开着,谢云嵩坐在马车上正在看书。
白知愿一怔,小跑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
谢云嵩将手中的书放下:“我不放心你,与你同乘一辆马车去。”
“这……”白知愿有些犹豫,他们两毕竟没有婚约在身,即便大历民风再开放,未婚男女共乘一车,说出去也让人诟病。
谢云嵩看出她的犹豫,指指后面道:“你别担心,我在马车上和你用过早膳,我就换到后面的马车上。为防万一,我会紧紧跟着你,在你身后保护你的。”
白知愿这才了然,她轻车熟路的爬上马车,天寻开始赶路,白知愿坐下,搓了搓手。
谢云嵩从马车里的小几下取出一个红木盒子,一揭开,顿时香气扑鼻,竟然是热腾腾的糕点。
“你怎么知道我来不及吃早饭?”白知愿大为感动。
谢云嵩微笑:“我怕你早起不来。”
“你今日不用护驾吗?”白知愿一边吃一边和他闲聊。
“太后知我受伤,昨日专门传旨让我今日不必跟着,但我不放心你,以想见母亲为由,才跟了来。”
“哦?”白知愿顿觉奇怪,谢云嵩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这人本就皮实,加上程北潇的药确实灵,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她为何不让你跟着?明知你母亲在普华寺,你母子二人多年未见,却找理由不许你去。”
谢云嵩蹙眉:“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总觉得此次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谢云嵩覆上白知愿的手,道:“阿愿,此次要多加小心。”
白知愿点头道:“我会的。”
马车很快驶到了皇宫附近,天寻停了下来。
谢云嵩微微俯身,吻了吻白知愿的额头,道:“我就在后面的马车。”
白知愿笑着点头,目送着谢云嵩跳下马车。
谢云嵩走后,凌霄上了马车,看着盒子里的糕点,不禁道:“小姐,谢将军也太贴心了吧。知道你来不及用早膳,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顿时感觉我为小姐准备的都拿不出手了。”
白知愿轻笑道:“你准备的一会可以拿给天寻,去了普华寺都是斋菜,没什么好吃的。”
凌霄听出她的打趣,脸红道:“小姐——”
白知愿也不再逗她。马车在宫门口停顿了片刻,等到太后的仪仗从皇宫驶出,接着是皇后和众位嫔妃,再然后是皇子们,接着是大公主和驸马李密。
等到皇家的马车都开始走了,后面的世家夫人和小姐才紧随其后。
不知等了多久,白知愿的马车才又缓缓行驶起来。
白知愿掀开车帘,望向后面,后面跟着的还是谢云嵩的马车,驾车的正是天临。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没什么异常,放下心来,在马车里小憩了片刻。
普华寺到上京城不过半日的距离,但太后年事已高,脚程想来不会太快,天黑之前赶到已经算快了。
马车在下过雪的山径上慢慢行驶。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晚,车队才到达普华寺所在的白雾山下。
马车停了下来,白知愿看着外面,问道:“怎么了吗?天寻。”
天寻答:“太后有令,在原地休整片刻再启程。”
白知愿转念一想,太后年事已高,舟车劳顿,怕是身体吃不消,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让她非要在数九寒天里亲自来一趟普华寺呢?
白知愿想不出,索性也不再想。
好在太后也看天色将晚,山路难行,没多久又开始行驶。
山路弯弯曲曲,又刚下过雪,山上的雪都未消,这一路走得艰难。
不知又过了多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前面的侍卫都燃起了火把,才勉强照亮了脚下的路。
好在已经能隐约看到普华寺的灯火了,一刻钟过后,车队终于抵达了普华寺。
想来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普华寺的众多僧人都在门口恭候,见到马车到来,将太后和诸位娘娘连忙迎了进去。
今日天色已晚,太后身体疲累,让众人用过餐后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再祈福上香。
僧人早早为众人准备好了厢房,普华寺不大,也没有那么多单独的院子。白知愿随着众位夫人小姐等女眷们住在同一个院落里,每人一间房间。虽然不如平日里住的宽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