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小雨忽至,淅淅沥沥的落在窗沿上。
齐舒月坐在窗前,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心中烦闷不已。
自从那日,她帮着燕王将白知愿掳走后,她再未见过燕王,也没有白知愿的消息。
燕王将她安置在了燕王府,并且派人看着她,不许她离开一步。一开始,她还安慰自己,如今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燕王顾不上她也正常。可眼下,一个月过去了,燕王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她多次派人去请燕王来,燕王也无动于衷。她心中不由慌了起来,即便她再愚蠢,也猜到了燕王定是因为想要对白知愿动手才故意接近她的。
可如今的齐舒月已经骑虎难下,她无法离开燕王府,也没法向外传递消息,她除了等,竟毫无办法。
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知道白知愿如今是否安全,也不知道外头祖父他们找不到她和白知愿,是不是已经翻了天。她如今被燕王这样软禁着,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时间一长,齐舒月的心中愈发烦闷难耐。
正当齐舒月心中烦躁时,“吱呀”一声,门打开的声音。
齐舒月头也没回,道:“我不吃,你们去告诉燕王,我要见他,否则我就绝食。”
“扑哧”一声,一道笑声传来。
齐舒月这才回头。是一位穿着张扬,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仅从眉眼看得出来是个美人的女子缓缓而来。
齐舒月不由问道:“你是谁?”
江暮云上前一步,勾唇道:“我是谁?我可是这燕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齐舒月一惊,她知道燕王一直没有娶妻,一时竟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江暮云见她一脸疑惑,便道:“我是燕王唯一的女人,而你竟然还妄想见到燕王。怕是这会子,燕王早已将你忘却在九霄云外了。”
齐舒月一怔,忽然反应了过来,她早前听闻燕王虽然未娶妻,但是已经有了一房妾室,正是先前通敌叛国的江书砚之女江暮云。
想清楚了对方的身份,齐舒月也不再迷惑,她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燕王府的姨娘。”
果然,这句话一出,江暮云脸色一变,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姨娘这两个字,她怒色道:“即便我是个姨娘,也是燕王名正言顺的女人。而你不过是个无名无份的女子。”
她这句话算是戳中了齐舒月的痛处,她这些日子正因为此事苦恼,她无名无份的就这样跟着燕王,她深知不妥,只怪她当初听信了燕王会娶她的话,才落得如此地步。
江暮云看着齐舒月脸色变幻几下,继续得意道:“殿下定是承诺你,等事成之后定会娶你为妻吧?”
齐舒月猛的抬头,不等她说话,江暮云继续道:“殿下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想他一定想那个人能做他的皇后,可惜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正眼瞧他。于是,他便找到你这个蠢货,利用你,将他心爱之人掳走了。”
齐舒月听罢,猛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暮云。
江暮云嗤笑一声,道:“怎么?你不知情?殿下对你表妹倾慕已久,如若不然,这次他掳走了白知愿,大可以一刀杀了她,将她的尸首送到谢府,那么谢云嵩伤心之下,又怎会有精力来阻止他的春秋大业?可惜啊,他为情所困,竟然迟迟不下手,还将白知愿保护了起来。”
齐舒月闻言,不由问道:“我表妹她还活着?她没事?”
江暮云猛地看向她,嘲讽道:“你如今倒是知道关心你表妹了。当初若不是你,殿下又怎会这么顺利就掳走她。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给他出的主意。果然,殿下的魅力尚在,你果不其然对他痴迷,不管不顾的上钩了。”
齐舒月闻此,大怒道:“是你!
江暮云勾唇轻笑,道:“是我又如何?我为殿下排忧解难,殿下疼我还来不及。倒是你,你知道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吗?”
齐舒月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扑到了江暮云身前,一副要撕了她的样子。
江暮云毫不畏惧,抬了抬手,很快便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将齐舒月反手扣在了地上。
齐舒月近不了江暮云的身,她头发在挣扎中散乱开来,她抬头,红着眼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见燕王!我会让燕王杀了你!”
江暮云哈哈一笑,嘲弄道:“就凭你?我动不了白知愿,难道还动不了你吗?你不知道吧?今日我正是得了殿下的授意,他让我把你解决掉。”
齐舒月正在大骂,闻言,怔愣住了,她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殿下对我有情,定是你个贱人挑拨离间,趁殿下不在胆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景阳王的孙女,威远将军和端慧郡主的亲侄女,荣安县主的表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暮云大笑道:“你可真是天真。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害的你祖父最疼爱的外孙女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觉得你祖父这会子会不会想将你千刀万剐?你的表妹夫这会想来也得到了消息,若不是你,以白知愿的武艺怎会那么轻易被人掳走?你好好用你的脑子想想,以谢云嵩对白知愿的用心程度,他见了你不会想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