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福担忧极了,“王爷,还是擦点药吧……”他手中拿着药膏,欲上前帮顾怀涂抹。
“不用。”顾怀避开他伸来的胳膊,目光落在季之扬的脸上,“真的不碍事……你别担心我……我真的,不疼。”
云福拿着药膏的手顿了顿。
“给我吧。”季之扬叹了口气,拿过云福手中好的药膏。
顾怀心底微甜,很自觉的将手递到他面前。
季之扬握着顾怀的手腕,替他上药,语气很是严肃认真,“多大的人了,还能被水烫伤?王府没厨子吗?好端端的,跑去厨房做什么饭?”
顾怀抬眸扫了云福一眼,云福会意,立即退了出去。
顾怀垂眸看季之扬,轻声道:“我……只是想亲手给你准备份惊喜。”
他看着季之扬脸上的表情变化,想起韩敬之的话,准备惊喜,他接受后,向他解释成婚之事,而后向其保证,最后乘胜追击。
成婚之事已经向他解释清楚,现在要同他解释的,便是到时该怎么安置吏部尚书周回的女儿。
顾怀小心观察着季之扬的反应,片刻后,低声道:“还有成婚之事……吏部尚书的女儿即便来了王府,也是住在侧院,我会将她安置妥当,不会见到的……日后,我会找个机会将她送走。”
他命人去查过,周回的嫡女好像爱上了一男子,被周回发现后,便将其关在了府中,对外称其病了。
但顾怀并未告诉季之扬,因为此事不知真假,若是真的,那便再好不过了,等过些时日,将她送走便是……
季之扬动作一滞,默默替顾怀涂药的动作越来越轻柔,“随你怎么安置,是你的王妃,又不是我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顾怀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喜悦,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顾怀嘴角勾了勾,抬起左手伸出食指,“这里被刀划破了,也疼。”
季之扬看着已经凝固的伤口,眉头皱起,沉吟许久,终究无奈道:“那也擦点药吧。”
……这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又是下厨,又是撒娇……有点不习惯。
好端端的,抽什么风?
顾怀满意地弯起唇角,露出笑容,“好!”
季之扬替他擦好药,站起身,“天色不早了,你回屋歇息吧。”
说罢,便往床榻走去,打算安歇。
他解着腰带,却并未听见顾怀出门的脚步声,转头望去,就见顾怀直愣愣地盯着他。
季之扬皱眉,“……你还不走?”
顾怀眨了眨眼,想起韩敬之的话:最重要的就是脸皮一定要厚,黏着他,让他知晓你爱他……有时,不要就是要的意思,让你走就是让你留下的意思。要胆大,主动出击,才能把人牢牢锁在身边,让他离不开你!
于是,他抿抿薄唇,“我今夜要睡在此处。”
他说得理所当然。
季之扬嘴角一僵。
这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突然间这么黏糊……
季之扬看着顾怀,顾怀则是一瞬不瞬看着他。
四目相对。
季之扬移开视线,“王爷早些回去安歇吧。”
“我手疼。”顾怀低头,捏了捏手腕。
“……”季之扬怔愣几秒,“手疼和你的腿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用手走路。”
这人该不会发烧了吧?
……难不成被赐婚,我又说要走,受刺激了?
应该……不至于吧?
顾怀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可怜,“手太疼,走不快……”
季之扬挑眉道:“那就找人来扶你回去。”说罢,脱掉外衫上了榻,面朝墙壁躺了下来,闭上双眸。
顾怀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随即起身,径直往床榻走去,随手脱掉外衫和长靴,掀开锦被钻进去。
“你……”季之扬转头瞪他,“谁允许你上来的?”
顾怀伸臂环住季之扬,将头埋在他后颈,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肌肤上,“我手疼,这几日没有你,都睡不好。”
季之扬的耳根微红,却仍旧板着脸,“松开!”他挣扎两下,发现顾怀抱的很紧,压的他动弹不得。
“别动!”顾怀将头贴在他的后颈,深深吸了口气,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味,“在动,待会该睡不着了。”
季之扬秒懂他的话,脸更红了,“你……”
顾怀紧紧抱着他,像是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舍不得放开,他的唇贴在他的后颈处,露出牙齿摩擦了两下,又吻了吻,呢喃道:“睡吧。”
……季之扬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乱动。
这家伙……何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
顾怀亲完之后,还蹭了蹭,弄得季之扬痒痒的,浑身不自在,恨不得马上跳下床,逃之夭夭。
偏生顾怀将他搂的死紧,腿缠着他的腿压住,手环着他的腰肢,季之扬根本推不开,便索性由着他去了……
翌日,季之扬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枕在顾怀的手臂上,唇几乎要贴在他的胸膛上,鼻尖全是他的气息。
昨夜他睡得很好,几乎没有梦……不知